抬眼觀王爺臉色如常,白虎索性接著道,“除了您面前的這張書案和幾架書、幾個花樽、幾把椅子沒人要,給您挪到了正堂外,其余精巧物件王妃都賞給廚房婆子了。”
“本王寫的幾幅字并幾幅畫呢?”
“掛在她院門前的穿堂了。”白虎答著,沒說門前穿堂現在已經改成了狗舍。
站了一會,白虎見王爺緘默不語,便道,“王爺,您若無事,屬下便告退去靜月閣安排給趙將軍送人之事。”
李鈞揮手讓他去,想想,又喊住了他,“請王妃今晚來紫宸苑侍寢。”
瓜雖是強扭的,但已經種到他地里了,怎么著他都得吃,不能讓它爛地里。
再說,萬一甜呢!
白虎哦了一聲壞笑著去了,但沒過多久又回來了,且身上的衣袍被扯破,手背似乎還有抓咬痕。
“那丫鬟不愿意,咬你了?”李鈞蹙眉問道。
白虎哭喪著臉點頭又搖頭,“那丫鬟是不愿意,但她沒咬我,她放狗咬我了。”
李鈞忍笑,“侍寢之事你可與王妃說了?”
“王妃說侍寢是不可能侍寢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侍寢。”
聞言,李鈞表情僵了一瞬,之前種種誤會,她心中有氣情有可原。
但他向來喜歡用最簡單的方法處理最麻煩的事,“你再去請,直接告訴王妃,若她今晚不來紫宸苑,本王明日就出征滅了南陵國。”
白虎愣了,“王爺,女人得哄,您這樣說恐怕不妥。”
“她不來,本王如何哄?”丟下一句話,李鈞淡定起身,撣撣錦袍往臥房去了。
靜月閣內,得了白虎帶的話,已經被青鸞苦勸著壓下火來的晏姻又氣斷了肝腸,自己跑去廚房找了把菜刀。
“那個死鰥夫之前那般對我,我還是嫁了,現在居然又威脅我,今日,本公主就要先把他克死。”
青鸞趕緊抱住了晏姻大腿,“公主,不行啊,您要真跟王爺翻了臉,咱們就得亡國,您之前吃的那些苦就白吃了,您再忍忍,等找著人來接替您,咱們拿了休書就走。”
說著,她遞了把剪刀給晏姻,“您要實在忍不了,諾,奴婢這里有把剪刀,一早就給您磨好了,利著呢,您還是拿這個吧,這個比菜刀好使。”
晏姻,“......”
半個時辰后,紫宸苑臥房內。
越想越氣的晏姻起身啐口唾沫,吹熄了案上的一對紅燭,回來拉拉衣袖將剪刀藏好,坐在床頭等著李鈞來。
今晚,她定要戳他一剪刀。
不多時,李鈞披著寬松的月白錦袍進來,隨著步伐的移動,陣陣蓬萊花香自他中衣內飄散出來,細聞,還混合著些男子沐浴后的體香。
看著坐在床邊垂首不語的小女人,李鈞立于房中,覺應該開口說點什么,但一時局促,又不知如何開口。
之前雖娶了那么多位王妃,但今日才是他的洞房之夜。
他心中多少有些情竇初開的拘謹。
立定良久,他倒了兩杯酒端至床邊挨著晏姻坐下,“王妃,我們先喝杯交杯酒吧。”
晏姻慍臉低頭沒接他遞過來的杯子。
想著之前的那些事,李鈞嗓音又溫柔低淳了許多,“還在生本王的氣嗎?不知者不為過,之前諸般皆是誤會,日后本王定加倍對你好,你不要再生本王的氣了,好不好?”
見晏姻仍是不理,李鈞耐著性子坐近了些,舉杯送至她唇邊,“王妃,天色不早了,喝了這杯酒我們就安歇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