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太后,聽說皇后與太子妃前幾日去了晉王府,想必是因著徐黛那事,您看要不要奴婢去給晉王妃提點提點,讓她提防著些?”
徐黛當年嫁入晉王府時是太后身邊的嬤嬤為她開的臉,所以當嬤嬤再見到徐黛時,還是透過她完好的眉眼認出了她。
但嬤嬤不知徐黛隱藏于晉王府的目的,當時便未言明。
本想事后再查一查,奈何徐黛又一命嗚呼了。
太后搖搖頭,“提不提點的,只怕那孩子心里已有了疑忌,若這點小事她都應付不來,那她便是個無用的,便是枉費了我對她的看重,鈞兒也就不需要她了。”
“且往后的日子長,還有你我不能預知之事,她如何去防?讓她自己去吧。”
嬤嬤應了一聲,扶太后轉至閣樓別處。
行了幾步,太后余光往皇后離去那方瞥了一眼,輕哼出聲,“這個女人還真是歹毒!”
嬤嬤知道太后所說何事,慌忙往四周看一眼,轉而低聲對太后道,“太后,沒有依據的事,您萬不要胡亂猜......”
太后擺手打斷嬤嬤的話,冷聲道,“她并不得寵,但還是登上了后位,若真論起心狠手辣來,不比在戰場上廝殺的男人差。”
此言非虛,嬤嬤無異言,遂又說起別的,“聽說前幾日晉王妃采了大批藝伎入府,這里面定有不干凈的,只怕晉王妃以后有得忙了。”
太后一笑,“讓她去,省得她出去亂花銀錢,惹得鈞兒不快。”
嬤嬤亦是一笑,“那也是,朝中正盛傳殿下貪了下撥的撫恤銀子呢。”
“我鈞兒行得正坐得穩,他們也只敢如長舌婦般在背后嚼嚼舌根。”
嬤嬤附和,“晉王殿下品性高孤又軍功顯赫,得賞賜頗多,有人眼紅也屬正常,只不過多花些時日便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老主仆正說著,有宮人來傳晚膳,太后與嬤嬤感嘆一番日子短后,下閣用晚膳去了。
翌日一早,得知趙春醉在后院還沒醒后,晏姻招呼丫鬟小廝們放開了手腳快些搬家。
一時間,晉王府熱鬧得跟抄家似的。
丫鬟小廝們進進出出,將晏姻之前買的那些家伙什,并她的那些嫁妝賞賜都搬到了前院。
搬完,足擺了有百十來箱。
再加上集合完畢的藝伎丫鬟小廝們,浩浩蕩蕩場面蔚為壯觀。
這些人和物,都是晏姻自己的,連根針頭都沒拿李鈞的。
吩咐青鸞去賬房結算昨晚的住宿伙食銀子,晏姻又喚來了慧兒。
如今都要走了也沒扣著她老子兒子的理。
向空中吹了聲口哨后,晏姻對慧兒道,“之前多有得罪你不要見怪,今日我就讓花梨鷹帶信回去,讓我父王派人送你父親和兒子回來。”
人將要走,其言也善。
但慧兒哪想讓她父親和兒子回來。
花梨鷹每日往返天圣朝和南陵國,昨日還捎了她父親的信來,說他在南陵國做了個御茶使的小官,專給國王泡茶,她兒子則在國子監與王公大臣的子女們一起讀書受教。
真比待在王府有出息。
還回來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