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王府除了后院,就屬王爺的院子最寬敞,雖被王妃占去了大半,但在府里眾多亭臺樓榭中,那都是萬佛朝宗的地位。
一個納進來的妾怎堪得這樣的殊榮,能住進紫宸苑去。
王妃這氣話為免也太明顯了。
管家心里有數,不再提這樁,遞上一個帖子,“您再看看,這是老奴準備送往大將軍府的聘禮,您看......”
“納妾還用得著聘禮?曹玉竹那樣的出身可是高攀了咱們王爺。”
晏姻打斷了管家的話,在古代,妾地位低得很,她一厘銀錢都不想花,雖說花也是花李鈞的錢,但為別人多花一兩,她就少花一兩。
公家的錢,她憑啥少花。
“如此,那就一切從簡,老奴只派一頂小轎將人接過來就是。”管家收回了帖子,心下暗嘆,王妃對府里下人那般慷慨,王爺要納個妾怎這般摳。
當真是酸醋得很。
但晏姻何止是醋勁大,打起小算盤來也了得,她很想問問管家辦幾桌酒,請哪些客人,預計他們會送多少禮金。
但還沒問,管家又遞了另外一張帖子上來,“既一切從簡,酒席也就不必辦了,這是大將軍府送來的嫁妝單子,您過過目。”
本聽了管家前半句不辦酒不收禮的話,晏姻心里涼半截,但聽到后面半句,她又來了精神。
接過禮單還沒看,就吩咐起管家將曹家送來的嫁妝悉數交到賬房充公。
怎么說,她那三萬兩銀子都得在這些嫁妝里找補回來。
待掃過一眼妝帖后,晏姻咂了嘴。
一個將軍府的小姐,嫁妝里面竟然有一個桐油臉盆,且所有嫁妝折算下來居然只有區區一千兩。
真是寒酸得不能再寒酸。
果然如她從萬花樓姑娘們那聽來的那般,曹玉竹在大將軍府就是個比丫鬟強不了多少的小姐,甚至還不如那些有臉面的丫鬟。
“缺什么你看著添些,一應事都不必再來請示我,注意節儉些就是。”
晏姻將帖子還給了管家。
她知道,李鈞那矜貴的臉,是斷不能用那桐油臉盆洗的。
管家本也是看不過眼才來的,現在得了令趕緊下去操辦。
青鸞也去了廂房取銀子,再回來,屋內黑燈瞎火,晏姻未卸妝盥洗,就那么蒙著被子合衣睡下了。
青鸞懂,她家公主是慣講究的,每晚不好好盥洗卸妝是不會上床的,今日這般也不知是又生了多大的氣。
不過前兩日王爺請她去紫宸苑同住她不肯,現在見王爺要納新夫人,這會又在這生悶氣,真不知道是為哪般。
翌日一早,萬花樓的姑娘托人送了信進來,晏姻要打聽的,那宅子原來主人的去處打聽到了。
晏姻高興,萬花樓的姑娘辦事效率就是快,沒白養她們。
只是那宅子原先的主人被罷官后,舉家搬回了濠州老家。
若要讓那宅子有來處,就需得派人往濠州去一趟,找著他們,讓他們再重寫房契地契,使假的變成真的。
即便變不成真的,那也是個民間買賣手續不全,她虧三萬兩銀子也就沒事了。
孫含香在牢里過的不是日子,這事需得快些解決才好。
只是讓誰往濠州跑一趟呢?
這事交給不得手的人去辦晏姻不放心。
她首先想到的是白虎,但白虎又得看著那隨時會破窗而出的趙春,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