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無語,鼓著腮給晏姻梳頭。
“欸,你輕點,我頭都要被你扯掉了!”晏姻就著青鸞的手,歪著脖子,心疼頭更心疼自己的頭發。
啪——青鸞越梳越氣,一把將牛角梳重重拍在妝臺上,將晏姻往院外拉,“走,嫌奴婢梳得疼,讓王爺給您梳去。”
“你好好的發什么脾氣,不想給我梳就不梳,我青絲如墨,散著也美。”晏姻被拉得趔趄,扒著門框不愿出去。
“再美沒人看也是白費。”青鸞不松手。
拉拉扯扯,兩人來到靜月閣院中。
“王爺,王妃知道錯了,求您放她出去吧!”青鸞對著紫宸苑那邊喊道。
早起她到院墻邊聽過,李鈞在那邊舞劍、讀書、撫琴,一直在紫宸苑內。
她家公主這個態度,她沒辦法好好用言語相勸,只能用最立竿見影的法子。
“死丫頭,你瘋了!”晏姻狠瞪青鸞一眼,之前她跟李鈞服過軟,但那時關乎家國存亡,她不服不行。
現在真沒那個必要。
她想好了,等趙春從濠州回來,將買賣宅子的事擺平,再將孫含香從牢里撈出來,她就一門心思做咸魚,好好混吃等死。
如果有可能,再把韓少師騙來,直接王炸拿下,養在萬花樓里,有事沒事偷偷跑去撩撩,嘿嘿,這樣的日子不要太舒心。
但現在,這臉皮是丟一層薄一層,她還想留些,不想全丟完。
“王爺,王妃這兩日好好反省了,她真知道錯了,她以后再也不敢對您不敬了!”青鸞又對著紫宸苑那邊喊了一嗓子。
“那是不可能的。”晏姻也跟著喊了一嗓子,隨后俏皮的對青鸞挑挑眉。
青鸞氣得紅了臉,抬頭正要喊第三句,就見李鈞已經閑雅的坐在院墻之上,著一襲合身絳紅箭袖錦袍,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晏姻不看李鈞驚為天人的顏,避重就輕只看了他的衣裝,就是一聲呵呵。
這廝不愧是與紅綾待了兩晚的,如今都穿得這般花里胡哨騷氣十足了。
沖天翻個白眼,晏姻轉身要走,卻被青鸞死命拉住,“王爺,您看,王妃給您賠不是了。”
說著,青鸞弓了弓晏姻的后膝蓋。
但晏姻直挺著身子,腿都沒彎一下。
李鈞掃了她們一眼,緩緩從隨身荷包中抽出一封信,抖開丟在風中,薄唇輕碰,吐出幾個字,“誰是韓琦?”
青鸞聞言心跳如擊鼓。
而晏姻卻一揚脖子,道,“他是我在南陵國相好的青梅竹馬,也就是我的前任,你的前輩,若沒有你將我強娶來,我現在與他孩子都有了。”
面對晏姻明顯的挑釁,李鈞并沒有如她所愿被激怒,只面上掛著淺笑,淡淡喊了一聲來人。
“殿下。”
霎時,幾個暗衛出現在李鈞周圍,拱手施禮后靜待吩咐。
“即刻去南陵國將所有叫韓琦的人都殺了,一個不留。”李鈞面上仍是云淡風輕的模樣,但說出的話擲地有聲,萬分狠辣。
晏姻心里咯噔一下,差點就飆出一句國罵,但緊咬著牙忍住了,不容思索,她喊住了要去的暗衛,“小哥哥們請留步!”
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