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中生智,晏姻有話說了,“你還沒答應我讓曹玉竹與你和離另嫁的事呢?”
李鈞亦很急,也不逗晏姻讓她求他了,答道,“曹玉竹乃是經皇祖母之手入府,她要出去需得經皇祖母知曉,過兩日我去與皇祖母說就是。”
晏姻無話可說,點點頭,甩掉李鈞挑著她下巴的手指頭。
點下去就不抬再起來了,撇著臉道,“那你給紅綾三千兩銀子,也是同情她,覺得有負于她?”
“是啊,她雖身份不明,但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亦未傷害你我,卻因為你的醋意,處處被你欺壓,本王給些銀子她作為補償不為過吧。”
這......似乎很有人情味。
但晏姻不認同,“她怎么沒傷害我了,我買宅子那事都是她告的密,你不會是真對他動心了,偏袒她吧。”
李鈞笑笑,有幾分悲天憫人,“她也是個可憐之人,受命于人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接著,李鈞又以極其簡潔的語言,將紅綾寫字條一事告知了晏姻。
言畢,又夸晏姻一句,“還好你做了墊子給她,她跪著興許好受些。”
嗯......
那墊子,唉,可憐的紅綾,算了不說了。
總之這句夸獎晏姻受之有愧就是。
但話說回來,這事吧,也不能全怪她,她也不是不知道紅綾那些事不是。
如此想過,晏姻心安理得許多,眉頭扯了扯,嘴里嘀咕道,“誰叫她在我面前炫耀的。”
李鈞沒心思再多說其他,湊近晏姻,呼吸變得沉重。
“姻兒,我對你知無不言,什么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也該對我敞開心扉......”
晏姻,“嗯……”
就在兩唇相接之際,晏姻忽眉頭一皺,佝僂著身子向下歪去。
“姻兒,你怎么了?”
李鈞一吻落空,睜開眼,見晏姻小臉煞白,痛苦萬分的捂著小腹,他慌了,忙解開綁著二人的披帛,將晏姻抱上床。
“姻兒,你等著,我去給你找太醫。”匆忙給晏姻掖好被子,李鈞起身就要去。
晏姻趕緊撐起身子拉住他,“不用請太醫,不是什么大事,日子到了罷了,你去叫青鸞來幫我。”
“日子?什么日子,你要做什么,青鸞會做的我都可以。”
晏姻擰著眉,不知怎么跟他說,只有氣無力道,“這事你做不了,你快去叫青鸞來,要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兩人的關系好不容易有了破冰的進展,李鈞不想再從頭來過。
沒再啰嗦什么,出門去找了青鸞來。
青鸞端了熱水進來,緊急處理完畢,給等在外間的李鈞回明一聲,識趣的端了盆子出去,再沒進來。
怔了一會,李鈞紅著臉踱到了里間,在床邊坐下,未開言臉又紅了幾分,“我記得你那日...日子不是在今日啊。”
晏姻,“............我提前幾日不行啊!”
被晏姻嗆了一句,李鈞也不惱,只是臉更紅了,低著頭也不敢看她,“等這幾日過了,你還是搬到紫宸苑去住吧,若你上次聽我的搬過去,今日就不會再遭這番罪了。”
說完,李鈞兩手反撐在床沿,咬著下唇,轉動撒滿星光的黑眸,偷偷看了晏姻一眼。
那副模樣,委屈無辜又天真,活脫脫一只小奶狗。
晏姻看得心都化了。
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想去揪揪他白凈的俊臉。
但無意間瞥到他衣袖處的幾滴血跡,晏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是一頭披著狗皮的狼。
他剛才殺了人。
“剛才那些是什么人?”晏姻又提起這個他剛才沒有回答的問題。
“來殺我的,隔兩日就有,不足為奇。”李鈞泰然自若的答著,就如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