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鈞裝作不知,拱手對韓琦回禮,“原來是南陵國少師駕到,適才言詞多有得罪,還望恕罪。”
韓琦亦拘著身沒起來,“無妨,在下本就是帶了朝貢前來,受天圣朝太后所托,給晉王妃一個驚喜罷了,只盼晉王妃在生辰之日上眼見家鄉人物,以解相思。”
說完最后一個字,韓琦轉而對晏姻拱了拱手。
晏姻現在嫁人了,又有夫君在旁。
還與他緊緊相擁。
韓琦很寬心。
晏姻此刻亦沒有什么非分之想。
怨不怨的,韓琦已然娶妻,她可不想放著王妃不當,回去給人做妾。
打過招呼,她一手拉著李鈞,一手挽著韓琦往席案前走。
至案邊,她也不讓人另設席了,只加副食具,讓韓琦坐在她右邊,她坐中間,左手邊是李鈞。
三人同席而坐。
“琦哥哥!”
李鈞聞之甚覺不爽。
“我都想死你了。”
李鈞眸底有了殺意。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了,我有夫君了,他很好的。”
說著,晏姻挽過李鈞的手臂,側身隨意靠在他懷中,把玩著他白凈的手指。
李鈞心情瞬間好轉,如沐春風。
“幾月不見,晉王妃看著確是長大了…”
長大?!
李鈞心內又警鈴大作。
韓琦那廝看她哪里了?
她那里只有他可以看!
李鈞一個錐子般的眼神戳向韓琦,幾乎能聽見錚錚之聲。
“…懂事了許多。”
說完一句話,韓琦突然一個激楞。
“琦哥哥,你怎么了,可是身體不適?”晏姻問道。
“許是不習慣天圣朝的寒涼天氣吧。”
晏姻哦了一聲,拋開李鈞,與韓琦聊得酣暢,得知韓琦行禮已由隨從送去驛館時,她當下便派人去將韓琦的行禮搬至晉王府。
又吩咐管家在前院收拾出一處靜雅暖閣,多備銀霜炭,給韓琦居住。
做這些安排時,晏姻全程都沒有與李鈞商議,亦未關心李鈞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傷心又傷身。
“姻兒...”
李鈞心內咆哮,這兩個字除了他以外的男子都喊不得。
“你夫君醉了,他坐不穩了,一直在動。”
晏姻看了看左搖右晃的韓琦,一句“是你醉了”還未出口,韓琦就咚一聲往后倒去。
李鈞戚的一聲笑了,又喝了滿滿一杯酒,道出幾個字,“中看不中用。”
晏姻一個白眼丟過去,“就你中用。”
李鈞舉杯送至唇邊,挑挑眉,“我中不中用你過幾日便知。”
晏姻沉了沉氣,讓人扶韓琦下去休息。
這時,小丫鬟們中又發生了一陣騷動。
待晏姻抬頭看去時,卻是趙棘。
只見他肩披猩紅戰袍,身穿獸紋皮甲,腰系寶帶,氣宇軒昂,走路嚯嚯帶風。
晏姻搖了搖頭,感覺沒喝酒怎就醉了。
心醉了。
剛走個韓琦,又來個趙棘,再加身邊坐著的李鈞。
個頂個的風流俊俏。
這個生日過得還有甚話說。
“你怎突然回來了,與韓琦一起回來的?”李鈞問已行至跟前的趙棘,很詫異,在場人多,也不好問他追黨渾太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