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鈞一笑,“你放心,曹玉竹母女我早已派了人暗中保護了。”
晏姻雖心內給李鈞豎了個大拇指,但臉佯一沉,“這些你怎都不告訴我。”
“那是你沒問我。”李鈞答著。
聯想到李鈞說他多次遭遇刺殺,晏姻送他一個白眼,“你還真是遭人恨。”
李鈞聳聳肩,“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晏姻,“......”
觀晏姻鼓了腮,李鈞拍拍她的肩,將她往皇后宮門內推。
“好了,去吧,有些事我不便出面,非得你去不可,三王兄應該在里面,他請安完了,你請他去太后那里,我在太后那里等他對弈,然后我們一起出宮。”
“裕王殿下這么孝順皇后么?”晏姻詫異,若李謙與皇后走得近,那李鈞得提防他。
李鈞知道她在想什么,一笑,“他不是給皇后請安,孟貴妃是他生母,他是給孟貴妃請安。”
晏姻哦了一聲,甩甩臉進去了。
被宮女引至偏殿,果見李謙在孟貴妃身旁,一邊欣賞歌舞,一邊與孟貴妃娓娓說著什么。
皇后則與其他幾位嬪妃坐在幾處矮席上,看著屋中央的舞者頻頻點頭。
諾大的廳內只有箜篌笙簫悠雅之音。
再不聞一點喧囂。
晏姻遠遠的與皇后并幾位嬪妃見過禮,便逶迤行至孟貴妃身邊,將李鈞在太后那里等李謙去下棋的事與他說了。
李謙看著歌舞,猶豫片刻終離席去了。
因昨日一事,晏姻對孟貴妃有些好感,所以她也不講究,就著李謙熱乎的席位,在她身邊安坐。
看廳下,紅綾一襲收腰半臂裙衫,輕舞彩袖,珠纓旋轉,美不勝收。
但她每曲膝騰空跳躍一下,晏姻就跟著膝蓋抽疼一次。
皇后點的曲子,斷不是隨便舞一舞就能應付下來的。
再觀紅綾面色,旋轉跳躍她閉著眼。
腿上的痛,隱忍難言。
皇后有心要收拾紅綾。
晏姻為她捏把汗。
可憐的人兒,該如何幫她一把呢?
晏姻滴溜著一對黑眸想轍,忽瞥見皇后被身旁的嬪妃奉承得開懷大笑。
她頓時有了主意,起身至皇后身邊,討好道,“母后,聽聞您宮中海棠花開,遣了綾夫人來獻舞一曲,您不知,兒臣也是給您備了一曲呢。”
皇后看向晏姻,不管心內如何,面上還是和顏悅色。
“我說呢,早見姻兒你不請自來,原來是為給我助興,說說看,你備了何曲子,我讓底下舞伎舞來。”
晏姻笑道,“我們南陵國有一首絕妙的曲子,與您,還有您的花相得益彰,不用舞伎樂人,您讓她們都退下,兒臣一人就可為您獻上。”
“哦,姻兒還有這等才藝。”皇后驚喜,給左右嬪妃遞了個眼色,又轉頭對晏姻道,“那我們就來一睹你的風采了。”
說完,皇后揮揮手讓底下散了,面上笑得更燦爛了,坐等看晏姻笑話。
因據她所知,晏姻來天圣朝幾月,晚起早睡,日子過得隨性,并未聽說她在才藝上有任何造詣。
且她從不來鳳寧宮,今日紅綾來,她跟在后面就來了,還毛遂自薦要獻藝,想必是要替紅綾那個賤婢出頭。
簡直是自取其辱。
廳下,晏姻抖抖肩,抬抬腿,將外罩的大衣脫了。
又將裙擺翻起來往上提,扯下裙子上的宮絳,將一圈裙擺綁在腰間,使長裙變成了蓬松的短裙。
再撕掉礙事的寬大廣袖。
一身裝扮輕巧可愛。
如此,晏姻還沒怎么地,就讓圍著她看的一眾嬪妃宮女張口結舌。
晏姻也不看她就們,只看了一眼在角落里揉腳踝,吹膝蓋的紅綾。
她那模樣,就好比一個剛從虎口逃生的小白兔,瑟瑟舔著自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