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鈞眉頭皺了皺,“有勞三哥了。”
紅綾名義上是李鈞的妾,李謙去扶不合適,但他已然扶起來。
李鈞也就由他。
晏姻見紅綾有人扶,李鈞那半邊膀子空出來了,她索性整個身子都掛在李鈞身上了。
膝蓋疼,腳扭了,肚子還痛。
她也是一步路都不想走。
覺晏姻的重量壓過來,李鈞更干脆,打橫一把抱起了晏姻,快步往等在宮門外的馬車走去。
后面,李謙要照顧紅綾,走得極慢。
待李鈞將晏姻送上馬車,再回來接紅綾,他們才走了不過百步。
又將紅綾扶上她的馬車,李鈞和李謙打馬而行。
一行人回到晉王府已是午后。
李謙入府用過午膳,吃了兩盞茶,又與李鈞在府內游賞一番,回自己的府邸去了。
靜月閣內,晏姻找出嬤嬤之前給的藥膏搽了,又遣青鸞給紅綾送去些,順便帶兩個小丫鬟過去侍候。
她自己簡單吃了碗小餛飩便睡下了,一睡就睡到傍晚。
再醒來,李鈞已坐在床前看她的睡顏,看了半日。
“姻兒,可感覺好些了?”李鈞柔聲問道。
來之前他去看過紅綾,在紅綾那里得知了今日皇后宮中所發生的事。
雖心疼,但皇后并未對晏姻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反倒是晏姻驚擾了皇后。
他若去計較,就是他這個做皇子的不敬長輩。
他與皇后表面的母子關系還得維系。
晏姻想著太后的話,心中不悅,不大想搭理李鈞,只敷衍著,“好著呢,晚飯還能再吃三大碗。”
李鈞一笑。
今日晏姻在太后那里遭遇之事,他亦知曉,所以現在晏姻對他態度急轉直下,他也不介意。
唯一令他可惜的是,眼見隔在他和晏姻之間的院墻可以拆了。
卻被她敬愛的皇祖母給支撐住了。
但太后是長輩,對與錯都不由他品評。
現今,他只能來討好他的王妃。
“聽說今日你在皇后宮中舞了一曲,可是真的?”
李鈞無話找話,避重就輕問了一句,反手就被晏姻一句嗆,“舞了,怎么了,不許呀,你有話就說,沒話就走。”
“舞便舞了,我只是心疼你問一句,你嗆我作何。”
“呵,妾身不敢勞晉王殿下您心疼。”晏姻說著,看了看窗外。
天漸黑,飯點快到了。
她中午隨便吃了些,睡一覺肚子餓,不想李鈞打擾她吃飯,遂又道,“你沒事趕緊走,我要起床了。”
“有事。”
李鈞又坐近了些,“今日讓你受了委屈,都是我不好,兩日后父皇組織圍獵,我想帶你去散散心,教你騎馬狩獵,樂趣頗多……”
“不去。”晏姻果斷回了兩個字。
騎馬狩獵多危險,哪來的樂趣。
萬一傷到她怎么辦。
但李鈞怎能錯過這個一展他颯爽風姿的機會,全不顧晏姻已然回絕。
揀了些晏姻興許喜歡聽的話說,“聽說誰若拔得頭籌,不僅有賞,現場還可得父皇一道免罪牌......”
聽到這里,晏姻眉梢一揚,“那個免罪牌,你有把握得到么?”
想了一想,李鈞也不驕躁,說得非常中肯,“我的幾位王兄弟倒是不用擔心,趙棘與其他武將亦威脅不到本王,只是韓琦箭術如何,我......”
聞韓琦也要去,晏姻一骨碌坐起來,對李鈞道,“兩日后是吧,我去。”
她對李鈞不看好,對韓琦卻相當看好。
之前在南陵國她親眼見過韓琦百步穿楊,箭術精湛,至今他彎弓離弦那一幕時不時還在她腦中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