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身后姍姍來遲的韓琦。
總算是來了一個!
晏姻捻起裙子,似一只蝴蝶般翩翩迎上前去。
“姻兒...”
“琦哥哥,你怎么才來!”
晏姻從已張開雙臂的李鈞身邊飄過,撲上去挽了韓琦的手臂。
南陵國民風如此,男女之間隔衣挽手并無多大顧忌。
乃是親人之間的正常舉動。
所以韓琦并未覺有何不妥,笑道,“早間不小心打翻了白長史的藥碗,臟了他衣袍,給他賠禮半日,還好最后賠了他一顆忘憂丸才罷。”
價值百兩一顆的忘憂丸,就這么拱手送人,晏姻心疼,“他這就是訛你呢,你理他作甚,直接打走便是。”
“總歸是我不對在先,怎好無禮。”
“咦,你身上怎一股酒味?”
“昨晚白長史邀我對飲,酒香還未散盡。”
“你酒量不好,要少喝。”
看他二人說笑。
李鈞收了僵了半晌的手臂,悵然立在門廊下,心內猶夷。
不知是將白虎遣送至安西都護府好,還是罰他二十年的俸好,又或者將他攆出王府,讓他沿街賣藝去的好。
他很煩惱,冷著臉一會黑一會白,拿不定主意。
晏姻挽著韓琦,有意對李鈞視而不見,要繞他而去。
但韓琦沒有,他看了看李鈞臉色,撫下晏姻挽著他的手,上前對李鈞拱了拱手,“見過晉王殿下。”
聞聲,李鈞掃了一眼與韓琦并肩而立的晏姻。
她不應該站在那邊。
回眸,李鈞亦給韓琦回了一禮,“之前忘記問了,韓少師此行為何未攜夫人一同前來?”
“山迢水遠,她不便前來。”韓琦答著,知道李鈞這是在提醒他。
提醒他是有婦之夫,該與晏姻保持距離,但還未等他站開點,晏姻又挽了他的手。
“琦哥哥,我們快走吧,一會去晚了,趕不上好戲。”
韓琦訕笑著,被拉著走了幾步,覺后面李鈞并未跟上。
一回頭,李鈞在風中凄然而立。
“姻兒,晉王殿下為何不與我們同行?”韓琦小聲問道。
“他是個奶寶,煩人得很,我沒請他。”晏姻唧噥答著。
韓琦聽晏姻又說了他聽不懂的詞,但也不去細究,只覺他與晏姻單獨出去甚是不妥。
一則天圣朝民風稍保守,于他們二人不利。
二則晏姻若又生了什么別的想法,于他個人不利。
如此想過,韓琦駐足對李鈞道,“晉王殿下若無事便與我們一同前去萬象樓如何?”
“好。”
李鈞果斷的答了一個字。
“不行,他很忙,我們快走吧。”晏姻不理李鈞,拉韓琦要走。
“晉王殿下不去,我也不去。”
韓琦甩開晏姻的手,一扭身,背過去耍起了小脾氣。
晏姻愕然。
韓琦來了天圣朝都學會撒嬌了。
這小腰扭得。
這別扭的小表情,和李鈞一樣惹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