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王妃居然被排除在王府核心圈層之外,成了個路人甲。
深出一口,晏姻將心內的火壓下去,捫著胸口對曹玉竹道,“我是什么人,王爺有何事是不與我說的,早在白虎之前王爺就與我說過這事,只是最近事多,我忘了,今日見著白虎問他兩句,便又想起來了。”
默了默,觀曹玉竹并未有懷疑,晏姻又道,“那人怎么樣了?”
“經我昨日灌了兩副藥,又將身上的傷口清理包扎,倒是死不了,只是昏迷著,不知何時才時候能醒過來。”曹玉竹答道。
晏姻聽著,暗自揣摹。
現在只知道是有個人,但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此,就不知道他們背地里在做什么勾當。
想想,晏姻笑道,“我看是你醫術不精吧,若精,那人怎會受些傷就昏迷不醒,你若再看不好便請太醫來看吧,不要誤人性命。”
曹玉竹雖自幼熟讀醫書,但之前在曹家,也就給那些沒錢看病的下人瞧瞧風寒腫痛,真要把脈開方,這還是第一次。
現在聽晏姻如此說,不由訕笑著,自慚形穢起來,“我本也是想讓白虎請太醫,但那人是個刺客,白虎要留著他問出主家是誰,怕請了太醫走漏風聲,如此,便只有我了。”
到這里,晏姻已然都明白了。
這刺客興許就是那日僥幸活下來的。
李鈞要過兩日放曹玉竹出府也說得過去了。
他要留曹玉竹給那刺客醫治。
繞了半日,居然是這事,李鈞還瞞著她,信不過她,難道還怕她是主家,派人來殺他么?
他死了,她不就成寡婦了?真是。
“我與你開玩笑呢,你這般認真作何。”晏姻對曹玉竹笑笑,翻過這篇不提。
接著又笑問,“你今日在后院可有看上誰了?”
問起這,曹玉竹臉忽的一紅,躲閃著也不敢看晏姻,“我名分上還是王爺的妾,說這些還太早,等過幾日出府再...再議。”
晏姻悶頭一笑,觀她那情形,定是有看上的了,遂追問道,“是誰?是韓少師對不對?”
曹玉竹也不說話,只是臉更紅了。
她雖之前說過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豪言壯語,但畢竟是個姑娘家,真到事頭上,害羞也是有的。
晏姻也不多臊她,說過幾句話便要回靜月閣去。
糕點吃得太多,她走彎路邊逛邊消食,逛到小花園,見韓琦在假山下彈奏琵琶,便過去逗他幾句。
“琦哥哥,你夫人是哪家的千金?日后有機會回去,我定要好好看看,看看是哪家的女兒這么有福氣,能嫁給琦哥哥你。”
琤——
韓琦指甲滑了一下,撥錯了弦。
“一般人家的女子,不提也罷。”韓琦答著,垂首去調弦軫校音,也不看晏姻。
“有多一般,高矮胖瘦呢?”
韓琦,“......”
“姓甚名誰?”
韓琦,“......”
噗——哈哈哈......
晏姻笑出了聲。
韓琦被笑紅了臉,也不遮掩了,放下琵琶起身對晏姻拱手,一揖到地。
“韓某不才,之前在南陵國得公主您錯愛,卻未能有所回應,只因韓某并未屬意公主,怕終有一天會負了公主......”
晏姻擺擺手,打斷他這遲來的正式拒絕,“你是不是還要說愧對我的深情,然后祝我和李鈞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