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面巾,本王還可留你活命,若等本王來摘,就是連你的頭都要摘下了。”
李鈞持隕鐵劍立于柴房門口,身軀將門洞堵住了大半,冷臉睨著屋內一襲黑衣,面遮黑巾的男子。
黑衣男子看看李鈞,又看看周圍的暗衛,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
退至墻角,再退無可退。
互相對峙片刻。
黑衣男子突躍上房梁,撞斷檁條瓦楞,破頂而去。
“不要讓他進內院!”李鈞急喊了一聲,躍上房頂追了上去。
“是!”白虎答著,和趙棘帶著人急追了上去。
追過幾處院落,眼見黑衣男子慌不擇路要往紫宸苑方向去,李鈞脫手一支飛鏢甩了出去。
正中那人左腿。
“你還不束手就擒!”李鈞喊了一聲,凌空一躍,翻至那人跟前,反手將劍抵在了黑衣男子脖間。
離得進,再細看,那黑衣男子整張臉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眼神冷漠如數九寒冬,沒有溫度只有獸性。
與他對視,好似面對一頭野獸。
李鈞腦內在搜索著,他是否見過這樣一雙眼眸。
黑衣男子看出李鈞的游移,忽抽出別在腰間的軟劍向他刺去。
躲閃不及,李鈞肩頭衣衫被挑破,待要反擊,喉中陡然一股腥甜涌上來,咳嗽兩聲,竟咳出一口血來。
那箭果然有毒。
辛虧給晏姻吃了解毒丹。
咻——
聽到黑衣男子持劍帶起的風聲,李鈞先發制人,袖中的飛鏢又擊中他右腿。
悶哼一聲,黑衣男子不再戀戰,躍下房頂竄入了黑暗中。
呼!還好這里不是紫宸苑!
李鈞的慶幸還未完,忽聽屋檐下傳來女人驚懼的叫喊聲。
細聽,是曹玉竹的。
這里是與紫宸苑僅隔幾道游廊的揖翠軒。
李鈞后悔,該早些出手。
又后悔沒昨日就放了曹玉竹出去。
都是些無辜之人。
“啊!你...你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快放開我啊!”
待眾人趕來,就見黑衣男子勒著曹玉竹的脖子,也不說話,只揚起手中的劍,作勢讓他們都退下。
李鈞向后揚手,他身后的暗衛向后退了一丈遠。
這個時候,黑衣男子還不說話,他的聲音該是多親切動聽。
李鈞嗤笑出聲,淡淡對那人道,
“本王向來喜歡用最簡單的方法處理最麻煩的事,且沒什么耐心,亦不喜歡討價還價,所以本王數到三,你若還不摘下面巾,你那雙眼睛可就沒了。”
黑衣男子因兩腿被飛鏢所傷,站立不穩,斜倚在廊柱上,卻將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了。
“一。”
兩支飛鏢已滑至李鈞指間,他聲音不大,然氣勢勃發。
黑衣男子往后退了半步。
“二。”
李鈞薄唇輕碰,面色沉靜如秋潭,未見一絲波瀾,聲音里卻如裹挾著狂潮巨浪,讓人聞之心驚。
黑衣男子往曹玉竹身后側了側,手里的劍以極細微的頻率抖動著,不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