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鈞笑得更濃了,這個女人在為他著想。
攬過晏姻的肩,他款聲將工部的情形給晏姻說道起來。
晏姻聽之咂舌。
古代雖是終身聘用制,不用擔心失業,但八十歲還不讓人退休,一直要工作到死,簡直太不人道了。
她抓過李鈞的衣襟,肅著小臉道,“鈞鈞,你一定要好好干,讓老尚書和他一幫老伙計都好好休息,知道嗎。”
這,翻臉比翻書還快。
還有,她剛才喊他鈞鈞!
李鈞傾著身,劍眉微蹙,明眸含笑,薄唇微微撅著,似喜似嗔,半天才道,“…卿卿,你又愿意我去當老黃牛了?”
卿卿!
在古代的意思與親愛的無異。
晏姻心中一甜,“……嗯,但你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太累。”
注意身體,不要太累!
李鈞俊臉炸紅,身體陡然一緊,瞬間就來了感覺,覆在晏姻耳邊聲音輕得如同呼氣,“晚上等我,我早些回來。”
言畢,急急去了。
好半天,晏姻半邊耳朵才有了知覺。
看來她以后不能瞎說話,亂用詞。
傍晚,太陽還未落山,晏姻就早早的讓青鸞通知廚房擺飯,吃罷晚飯,又趕緊讓小丫鬟們送水進來盥洗。
洗畢,穿好中衣裹緊睡袍鉆進了被子里。
和李鈞睡一起可以,但那啥還需節制。
這副身體還小,她不想過早下崽。
而說了要早些回的李鈞至夜深才歸。
回房見晏姻睡得香甜,躊躇良久終未舍得打擾,盥洗后緊挨著她躺下了,翌日清晨又早早起床出門去了。
不知過了多晌,晏姻總算睡醒了,懶洋洋的坐起來,看看床外邊,李鈞已然不在,攏攏睡得有些亂的黑發,她頗慶幸自己成功躲過一晚。
然,臉上的得意還未湮滅,她就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她昨晚穿好的中衣、睡袍衣襟都是豁開的。
還有誰會對她做這種事?
暗罵李鈞是鹽鹵豬手的同時,晏姻又愧疚對他是不是太殘忍。
畢竟他那個年紀,正是如火如荼的時候。
唉,算了,他是個男人,又大她好幾歲,對她應該像父親一樣慈愛,似大海一般寬容,一切都得遷就她。
如此這般,晏姻輕松把自己說服,心安理得的穿衣起床,用完膳,往前院去了。
今日她打算往懷恩寺去瞧瞧紅綾,但懷恩寺在郊外,往來得兩三個時辰,青鸞不會武功,她準備邀趙春和她一起去。
路上安全。
來到前院,到白虎和趙春的屋前,她也沒敲門,兩手向兩邊一推,屋門大開。
屋內,白虎和趙春坐在床前,衣衫雖還算齊整,但臉紅得似猴屁股,也不知是正準備倒下去還是剛坐起來。
晏姻詫異,這個點,白虎不是應該隨李鈞一起去工部點卯么,怎么還在屋里?
他在這里偷懶不干活,李鈞不就得多干?
嘿,還真當她家鈞鈞是老黃牛呀!
趙春怔怔坐在床邊羞紅了臉,而白虎卻覺晏姻不懂事,她都已經是過來人了,看到這般情形應該知趣的掩門退出去才是。
但晏姻非但沒有,反而睜大了眼睛瞪著他們。
白虎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怎么了這是,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只準她和她家王爺那樣,不許他和趙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