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姻甩下李鈞的手,自己搬張椅子過來挨著他坐了,“何事是不能當著我的面說的,我偏不走,適才我問你為何事發愁,你還沒告訴我呢。”
李鈞無奈笑笑。
這個小女人胡攪蠻纏得可愛,花在他身上的也心思亦是越來越多了,雖昨晚和前晚她先睡了,但今晚,一定與她一起相擁入眠。
天色已不早,還是快些將事情說定為好。
給白虎一個眼色,李鈞示意他坐下談。
但白虎哪坐得下去,丟下一句“屬下出去洗把臉”便出門去了。
“欸,你別走啊,要洗臉也不急幾句話的功夫呀?”晏姻沖白虎背影喊道。
“別喊了,他是被你臊走的。”李鈞撐著線條完美的下頜,笑對晏姻。
晏姻......
她又沒坐李鈞腿上,白虎是臊的哪門子。
就想偷懶回屋跟趙春廝混去。
“他走了便走了,你說,是不是那位楊太妃的陵寢有何不妥,惹你心煩了?”
晏姻靠近李鈞,不茍言笑,問得認真,做好了一副為夫君排憂解難的賢妻模樣。
李鈞什么都不缺,就缺個女秘書,她自認能勝任。
“我的姻兒都知道關心夫君了,嗯。”李鈞抬手刮了下晏姻的鼻子,眸中能滲出蜜來。
“快說事,一會廚房該傳晚膳了。”說著,晏姻扭頭看了看窗外。
她哪里是想著什么晚膳。
又一個黑夜來臨,她想趕緊說完事先回房裝死罷了。
“好,我與你說。”
李鈞溫聲款語,晏姻靜靜聆聽。
頤陵乃先帝陵寢,按祖制,將來太后百年要入頤陵與先帝合葬,現在卻先葬了楊太妃,雖只是在一旁添葬,未占據正式地宮,但仍惹得太后大為光火。
今日一早,太后得知消息趕回宮中,痛斥皇上不孝,并以死相逼,命皇上將楊太妃遷葬別處。
否則她去懷恩寺削發為尼永不回宮。
皇上無法,只得先答應再另擇風水寶地給楊太妃修陵遷葬。
但楊太妃生前與太后恩怨頗多。
太后得知是李鈞主持修建陵墓,授意他草草應付了事,奈何楊太妃唯一的女兒,遠嫁迦蘭國和親的宜安長公主,派八百里加急來信告知,要回昭陽城為母奔喪。
所以李鈞再麻煩一次重修陵墓不說,還得兩邊兼顧。
既不能將陵墓修建得太過奢靡,惹太后不快,又不可太過簡慢失了隆重讓宜安長公主不滿。
如何斟酌分寸讓李鈞傷神。
晏姻一個穿越女,不太懂古代那些喪葬禮儀,但在她看來,解了太后對楊太妃的怨氣,李鈞的麻煩不說迎刃而解,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棘手。
但問李鈞楊太妃生前與太后有何恩怨,李鈞一問三不知。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晏姻甩下一句話起身要走。
李鈞冤枉,趕緊拉住晏姻給她解釋。
“上上一輩的事我哪里知曉,皇祖父駕崩時我尚在襁褓之中,留在宮中的幾位太妃我都極少見過,楊太妃僅在宜安長公主出嫁之時見過一次,但那時我才幾歲,連她的長相都忘記了,后來我又常年在外,你說我如何知曉她們的恩怨?”
嗯...晏姻無言。
確實如此。
他一個皇子,也不好去打聽奶奶們的那些陳年舊事。
看來她明日得入宮找人問問。
但找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