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瑾還在躊躇。
“可是什么?”
皇后怒嗔一句,打斷了徐瑾的話,肅目睨了她一眼,“你真該向晉王妃好好學學,她與晉王夫唱婦隨,為夫君在后宮鉆營,你為太子做過什么?”
徐瑾垂頭懦懦無言。
“上次太后將晉王妃召至宮中罰跪,就表明太后已對她有些不滿,同是太后的孫媳,你就不想得太后喜愛?”
聞皇后的語氣越來越急促,徐瑾再不敢多說什么,急帶著兩個孩子去了。
見她去了,皇后又命人去將太子李宥請了過來。
母子二人落坐。
皇后屏退左右,將之前派曹玉竹去毒害李鈞一事說過一遍,方憂心道,“之前母后派玉竹暗害晉王一事,想必他已知曉,徐黛一事亦是,但他絲毫沒有反擊,不知是何意?”
李宥聞言只是笑。
笑里有一絲無奈,又夾雜著些釋然,“何止是您,兒臣上次夜闖晉王府一事,只怕五弟亦是知曉。”
說著,他撐著還有些隱痛的雙腿,起身至沉香亭邊,看著懸于空曠天際的日頭,想起了羿射九日的典故。
十日同輝,帶給世間的只是災難,另外九日勢必要成為墜入地獄的三足烏。
思緒偏飛,他又憶起既生瑜何生亮的詠嘆。
“宥兒,宥兒。”
皇后喊了好幾聲李宥才回過神來,“宥兒在思慮何事,怎那般出神?”
李宥一笑,“艷陽高照,貪念冬日陽春罷了。”
皇后看他的眼神擲出一個弧度,語氣不滿,“你怎還有這般閑情逸致曬太陽,晉王此次回昭陽城后便開始結交那些世家子弟了,你該警醒著些才好。”
此事李宥知曉。
李鈞表面與那些世家子弟結交,實際看中的是他們背后的勢力。
這是他作為一個皇子的正常表現。
不足為奇。
“多謝母后提醒。”李宥拱手道出幾個字,對皇后不失禮儀。
皇后只哼了一聲,看著前方頗為惋惜,“你武功只比晉王稍遜,不該派殺手去,應直接去斃了他的命是上策。”
說到這里,皇后看過周遭一遍,方道,“上次暗中助你之人,你還未查出來么?”
李宥搖頭。
若他直接去刺殺李鈞,最好的結局是兩敗俱傷,最壞的結局是同歸于盡。
不知他的母后是想看哪個?
但怎么辦,就如他的瑾兒所說,他的母后做那些都是為他好。
不是為徐氏一族。
垂眸忖量片刻后,李鈞道,“那人善用暗器,除了皇上身邊的千牛衛,兒臣想不出還有何人能擊潰五弟的千葉飛鏢。”
皇后沉沉一息,看向李宥,眸中罕見的現出一絲驚慌。
李宥中鏢第二日,就說過此言。
只是她不愿相信。
“再沒有第二人了?”皇后傾身過來,萬分殷切,希望李宥說些別的。
但李宥緩緩搖頭,語氣非常肯定的道出兩個字,“沒有。”
聞言,皇后靜靜坐回身。
看向遠方,有些昏黃的瞳仁未聚焦何物,眸中卻木然掠過一抹狠厲,“宥兒,你要時刻做好登基的準備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