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圍著余慶陽七嘴八舌的嚷嚷著,有套近乎的,有哀求的,也有威脅的。
這群人有男有女,年齡都不小了,最年輕的也有五十多。
余慶陽靜靜的站在那里,面帶微笑,一句話也不說,任由大家圍著他說東說西。
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沒用,他一個人的聲音,壓不住這么多人。
而且通過他們的話,余慶陽也明白了這些人是干什么的。
知道是什么人,自然也就明白他們的訴求。
這些人,余慶陽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們。
可憐,可悲,可恨……
說起來,這些人都是和老賀一個時代的人,也都是當年大修水利的時候,被帶回來的臨時工。
只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有些人轉正,成為了正式的工人,而他們則一直掛著臨時工的名頭,沒有轉正。
有些是因為自身原因,有些是轉正的名額被人頂替了。
原本余慶陽和他們沒有什么交際,他們可憐也好,可恨也罷,都和他沒有關系。
但是,這些人都住在制管廠里。
一住就是十多年,都成了制管廠的老住戶。
余慶陽接收制管廠,并且準備拆除開發,自然這些人就和余慶陽有了交際。
很快,孫建帶著保安部的人擠進人群,把余慶陽和這群水利系統的老人隔離開。
這群老人還在地2喋喋不休的講述著他們的悲慘遭遇。
提著各種合理不合理的要求。
余慶陽擺擺手,拒絕了孫建帶著他突圍的請求,這里是國內,是華禹投資的辦公大院。
他還用不著突圍,躲避什么。
余慶陽一直沒有說話,微笑著傾聽著他們的講述。
一直到他們主動停下來。
“好了,你們那么多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亂糟糟的,我也聽不清你們說的什么!
這樣,如果大家有問題,有意見,咱們去會議室里,坐下來慢慢說好不好?”余慶陽說完,推開人群,率先離開。
這是被堵在外面的余傳武和邢翔趕忙上前迎接余慶陽。
“余總……”邢翔本能的想要承認錯誤。
這本來是他的職責范圍內的事,結果因為他沒有處理好,導致余慶陽被圍攻。
邢翔心懷忐忑的跟著余慶陽身后。
“好了,不用多說了!先讓他們去會議室。
有什么問題,咱們回頭再說!”余慶陽板著臉說道。
余慶陽對邢翔多少有些失望,邢翔這個人,能力是有,處理官面上的問題很拿手,可是魄力不足,尤其是處理下面一些棘手的問題的時候。
表現的有些唯唯諾諾。
進了會議室,余慶陽交代余傳武去泡茶,準備招待煙。
談判嗎,總要先禮后兵。
一杯茶,一盒煙,不值錢,可是它代表的是一份尊重,有時候,這份尊重能解決大問題。
“在咱們水利系統里,諸位算起來都是長輩了,剛才大家說了那么多,也口渴了,先喝杯茶,咱們慢慢說!”余慶陽笑著說道。
“余總……”
“小余……”
有人開口想說話。
余慶陽擺擺手,“李大爺是吧?
別著急,問題呢就擺在那里,不會消失,我人也在這里,也不會走!
先喝茶,消消氣,咱們慢慢說,一個一個來!”
其實這些老人,人數并不多,也就十來個人。
可是,十多個人要是你一言我一語的,也能讓會議室變成菜市場。
余慶陽的態度起了作用,他們這些人也確實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