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英英聽到婁光亮的話,氣得險些背過氣去。她最近過的日子,只能用一句水深火熱來形容。凌平安癱了之后,脾氣更加暴躁多疑,稍有不如意,就拿妻子出氣。挨罵還是輕的,經常揮翻滾燙的粥飯、熱水,拿拐仗打她,拿身邊能拿到的一切東西砸她。
她已經傷痕累累,卻不想讓女兒們知道,只能一味地忍讓。
現在,凌平安更是兩次傷了小女兒,凌英英突然覺得或許自己錯了,自己以為將就著過下去,能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但或許這段婚姻繼續維持下去,帶給孩子的只有傷害和屈辱。
想到這些,凌英英的眼神變得堅定:“離就離!”
離婚二字出口,凌平安怒罵:“媽的臭婊子,要離婚也只能老子提,你算個屁——”說著他又想打人,左右看了看,居然操起旁邊的一條板凳就往凌英英頭上砸去。
“凌——平——安——”凌菲云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突然嘭的一聲裂成了兩半。剛剛包扎好的手掌再次滲出了鮮血,將布條都給染成了紅色。
她一字一句,眼神如刀,仿佛一只即將點燃的煤氣罐,隨時都會爆炸。凌平安愣住了,手上的凳子也僵在半空。
這一刻,再也沒有人把凌菲云當成小孩子,也沒有人再懷疑她的決心。
所有人都沉默了,凌平安冷哼一聲:“你當我想跟這臭婊子一起生活?媽的,老子這輩子這么倒霉,全都是被她給克的,老子要不是為了你們幾個死丫頭片子,早他媽離婚了……”
婁光亮眼里的笑意一閃而逝,“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對待不忠的女人我們就是不能姑息。”
說著,婁光亮話音一轉,又道:“如今我弟弟癱了,這個婚該怎么離,咱得好好說道說道……”
凌英英冷著臉:“你想怎么樣?”
凌平安和自己兩個哥哥商量了一陣,凌平安和凌英英是沒有共同財產的,唯一住的房子,還是凌英英父母在世的時候,給他們建的,又舊又破,毫無價值。至于存款,那是一分沒有,反到是還欠了凌英英兩個姐姐一人幾萬塊債務。
按正常來說,凌英英不讓凌平安還債就不錯了,凈身出戶都是正常的。但就這么離開,婁光亮肯定是不答應的。
他提出讓三個侄女兒一次性給他弟弟二十萬,他帶著弟弟去治病。其次,以后每個月三個侄女再給凌平安一萬塊的贍養費。
凌英英險些氣死,激烈反對:“你們這是搶劫啊!”
姑姑姑父也朝凌平安三兄弟投去鄙夷的目光。
最后一番討價還價,二十萬變成十萬,然后每個月再給三千。要知道在淶水市,一般上班族一個月也就兩千左右的工資。
凌平安當即簽了離婚協議,按了手印,婁光亮表示越快辦手續越好,他們兄弟好帶著弟弟回衡揚老家去。
凌英英對這場婚姻沒什么好留戀的,當天就辦了離婚手續。
凌菲云取了十萬零三千塊錢,當場交給了凌平安。婁光亮代弟弟接過錢,說要替他保管。
緊接著婁光亮找來一輛車,把凌平安的東西往車上一搬,三兄弟就離開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