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字臉,配上高挺的鼻,及形狀好看的唇,再加上那雙滿含深意的眼睛,這無疑是一個帥氣而儒雅的大叔。
男人不顯老,但凌菲云知道,其實他已經五十歲了,不過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
“黎校長——”凌菲云禮貌地微笑,邁步走了過去。
少女越走越近,黎校長打量了許久,才不太確定地問:“你是騰沖村的凌菲云?”
凌菲云有些意外,“沒想到您還能認得我。”
自從小學畢業后,雖然學校離家也就七八里路,但因為不太順路,再加上她不愛出門,這么多年來今天這還是頭一回碰見黎校長。
黎校長笑了笑:“變化確實很大,不過一個人再怎么變,底子總是不會變的。”
他的眼神很深沉,里頭似乎有些讓人無法理解的復雜情緒,讓凌菲云有些不解。如果真要剖析一下這種眼神的話,那大概是一種明明眼睛看著眼前人,卻透過眼前人仿佛看到了另一人的感覺吧。
還未等凌菲云繼續分析,黎校長已經恢復如常,臉上仍舊是一慣的儒雅:“你這是在晨跑?”
這點很容易就能從凌菲云的服裝上看得出來,沒有人會在這樣的清晨穿著件薄外套出門。
凌菲云很老實地點頭。
“大過年的,也不休息嗎?”
“習慣了,就不想丟下了。”
黎校長眼露贊許:“不錯的習慣,繼續堅持。”然后又問了凌菲云可有繼續讀書,在哪里讀書,成績如何。
凌菲云都老老實實地答了,只是聽說她期末考了651分,黎校長淡薄睿智的眼里閃過一抹驚喜。只是很快,這抹驚喜又變成了顧慮,一時沉吟未語。
凌菲云有些好奇,“這大年初二的,您怎么還上學校來了?”
黎校長臉泛苦澀:“學校有一面墻裂開了好寬的口子,雖然放假了,可我每天還是要來看一眼,就怕不知道哪一天這學校就塌了……”
凌菲云不敢置信,墻上的裂口,在她還上小學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凌菲云永遠都記得,有一次刮起了很大的風,老師急急忙忙地讓大家各自回家。當時年紀小,還為憑白多出半天假而興奮不已。后來長大才明白,那是老師怕墻被大風給吹倒了,怕學生有危險呀!
“為什么不維修呢?”凌菲云想說的是,像這樣的危墻,早該拆掉重建了。
黎校長臉上的苦澀之意更甚,他搖了搖頭:“這事,說來話長。”
凌菲云靈機一動:“是不是缺少資金?像這種情況教育部門應該可以撥款的吧?”
原本以為一個學生不會想到這些,但她說出來了,黎校長驚訝之余便也打開了話匣子:“前些年說要把咱們這學校給拆了,和邢集山大隊的學校合并,所以一直沒能重建。后來咱們這好多百姓反映,去邢集山上學路途太遠,擔心孩子們的安全,上面幾經商量,終于答應讓咱們學校繼續辦學了。我求爺爺告奶奶腿都跑細了,好不容易上面答應撥款,可卻只有十萬塊,這點錢夠干什么的?”
“可以募捐啊,現在很多地方都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