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冰河突然無比懷念自己那輛拉風的摩托車,可惜車壞了,如今只怕還在某個路邊的草叢里躺著呢。
當時太生氣,直接棄之不要了,如今想來或許可以找人去修理一番。凌菲云問他車在哪里,他歪著頭想了想,罕見的露出了呆呆的表情,最后一臉沮喪:“不知道。”
羅艷妮那臭女人帶著他左轉右轉的,他哪里還搞得清楚方向呀?
凌菲云:“……呵呵……”
最終幾個人還是上了三輪車,凌艷珍帶著兒子坐車廂,凌菲云直接坐上了駕駛位。
駱冰河一臉驚訝:“你開車?”
凌菲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嗯哪,快上車。”
駱冰河:……
女孩子不應該都是嬌貴的嗎?為什么她一個小姑娘跑去開輛三輪車,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更崩潰的是,她們家的人好像也司空見慣,一點兒也沒覺得不妥。
一定是自己來的方式不對!
客隨主便,駱冰河不再置疑,只是覺得在車廂里與一個不太熟的人大眼瞪小眼太過別扭,厚著臉皮在駕駛位旁邊的小鐵皮座位上坐了下來。
而凌英英,作為長輩她是不用出門拜年的,必需要留守大本營,防止有意想不到的客人會上門拜年。
正月里,可不能讓客人吃閉門羹。
凌菲云戴上帽子和手套,三輪車終于晃晃悠悠地上路了。太陽出來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比起初一凌晨,可是暖和了不少。
駕駛位旁邊一左一右各有一個小位置,不過到底空間小,兩個人坐在那里挨得很近。
隨著車子的搖晃身體也跟著搖晃,肢體接觸時而有之。雖然隔著厚厚的衣褲,駱冰河仍然僵直了身體,渾身繃得直直的。
可即使如此,還是時常有淡淡的馨香飄入鼻腔,侵擾著他的心智,路還很長,痛并快樂著。
也許是還早的緣故,路上沒碰上什么人。二姑家離得并不遠,十幾分鐘后就到了。
一見面,大家熱情地拜年,嘴里說著吉祥話兒,等見到姐妹倆身后的高大少年,姑父和姑姑面面相覷,這是——
愣了愣,姑父露出了了然的神情,然后沖著駱冰河伸出了右手:“這是艷珍的男朋友吧,你好你好——”艷珍才離婚就找到了這么帥氣的小伙子,真是好福氣呀!
轟隆隆,五雷轟頂……
駱冰河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很想揪住這老頭的衣領問一問他:自己哪里像凌艷珍的男朋友了?
姑父的話音一落,現場頓時死一般的寂靜,凌艷珍滿臉尷尬,連忙搖手:“不是不是——”
“噗——”凌菲云憋了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兒,“哈哈——”
駱冰河一記眼刀甩過去,凌菲云的笑聲硬生生哽在喉嚨里:“咳咳,那個——”她狠狠咽了口唾,仿佛這樣就能把憋不住的笑意給咽下去似的。
駱冰河心如死灰,臭著臉伸出手握住了二姑父的手掌:“你好,我是凌菲云的朋友。”
朋友二字,三歲小孩都能聽出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二姑父滿臉尷尬,“啊,那個,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