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云問凌平安想吃什么,凌平安說隨便。
凌菲云想了想,問他:“昨天的飯還剩下一些,要不咱們就簡單點做個蛋炒飯吧?”
凌平安還是說:“隨便。”
凌菲云也沒多想,就去炒了蛋炒飯,結果凌平安竟然又開始在那里陰陽怪氣地冷笑:“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吃蛋炒飯?”
“也說不上有多喜歡吧,這不是簡單么?”之前媽媽也沒說抽不出時間來送飯,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家里也沒菜呀。
“哼,做人哪,不能太自私,光顧著自己的人注定走不長久。”
這話可把凌菲云給說懵了,“不是您說隨便嗎?我說要炒蛋炒飯,您也沒反對啊!”
凌平安冷笑:“我說隨便你就真隨便啊?這說明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里!書讀得再好,錢賺得再多,不懂得尊敬長輩,也注定不得好死——”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凌菲云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瞬間被一個“死”字點燃。她“啪——”的一聲把手里的碗重重摔在了地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想讓我死是嗎,好啊,如你所愿——”
竭斯底里的吼出這一句,凌菲云奪門而出。
凌平安的話成了點燃她情緒的那根導火索,胸中翻騰的怒意,仿佛熊熊燃燒的火焰,摧毀了她苦苦支撐著的所有理智。
她一路沖出家門,腦子里一直有個聲音在吶喊:死了算了,活著干嘛呀,太累了,太煩了……
所有負面的情緒都跑了出來,不停地在蠱惑著她。凌菲云低頭疾行,走得飛快。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逃,逃開這令人痛苦的世界。
人在痛苦難過的時候,總是容易鉆進牛角尖里,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所有光明和美好通通消失不見了,人生是那樣的一無是處。
這樣一想,凌菲云就覺得還是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人活在世上真沒什么意思。
于是她就認真琢磨起來,怎么死呢?吞安眠藥?這個一般買不到。
喝農藥?聽說很痛苦。
跳樓,太難看了。
割腕,有些下不去手啊……
連死都不敢死,原來自己如此無用……
她走呀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心中忽悲忽怒,一時間愁腸百結。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歌聲,一個男歌手的聲音仿佛撕裂的時空般重重地從耳膜砸進了她的心里。
“誰影子那么重拖在我腳步后頭,
走不到要去的快樂
重復做一個夢懷疑世界凝固了
把明天殺死了
什么都沒移動屋子的氣味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