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瞥了凌菲云一眼,然后意味深長地看著凌美鳳說道:“你入行也有段日子了,這一行的水有多深,你心里應該有個譜。既然入了行,想要在這行站穩腳跟,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清高了。機會不會從天而降,機會只能靠你自己主動去爭取。我的話或許不那么好聽,但都是為你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聽了梅姐的話,凌美鳳和凌菲云都愣住了,特別是凌菲云,她只是配合鐘小菲,編了個善意的謊言來消除凌美鳳的心理壓力,怎么也沒想到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梅姐來去如風,說完那番話就走了,凌美鳳面色蒼白,默默的去卸了妝,換了衣服,然后帶著凌菲云離開電視臺。
兩個人并肩則行,氣氛沉默而凝重。
凌美鳳突然問:“其實你根本不認識浪子,對不對?”
凌菲云嘆了口氣,輕輕頜首。
凌美鳳笑了笑:“我就說嘛,你這傻丫頭若是有那么好的資源,怎么可能舍不得給我?行了,不認識就不認識吧,你別聽梅姐的,哪有她說的那么嚴重啊。小時候,我媽給我算命,人家那算命瞎子都說了,我一準兒是大富大貴的命。就算沒有浪子寫的歌,我也一定能大紅大紫的。”
凌美鳳笑著說:“時間挺晚的了,你明天還得軍訓呢,趕緊回去吧,我給你叫輛車——”
說著凌美鳳就用手機給凌菲云打車,凌菲云秀眉微顰:“你真的沒事嗎?”
“嗨,我能有什么事?我是什么樣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點事兒那都不叫事兒,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凌菲云定定地看著凌美鳳,她認真地盯著手機,突然驚喜地笑:“哎喲,有人接單了,我們到路口等車去吧。”說著,就邁腿朝路口走,仿佛十分急切似的。
凌菲云跟了上去,悶悶地問:“那你怎么回去?”
凌美鳳走得飛快,頭也沒回,用一種十分歡快的語調說:“我呀,多得是人排隊想送我,你就別管了。”
很快,車來了,凌美鳳把凌菲云推上車,微笑著揮手說再見。
凌菲云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的凌美鳳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突然感覺鼻子酸酸的。
“師傅,麻煩你倒回去——”汽車開了幾分鐘后,凌菲云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司機師傅微微皺眉,卻還是依言往回開。
離那個路口越來越近了,凌菲云在路口不遠處的一叢灌木后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蹲在地上,臉埋在雙膝間,凌菲云聽不到聲音,卻能從她雙肩的抖動中看出來,她哭了。
“要停下嗎?”
凌菲云連忙搖頭:“不,往前開,不要停——”
凌菲云心里就像泡進了酸菜壇子里,又咸又澀。看著自己童年時最好的姐妹獨自哭泣,她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然而凌菲云不能停下來,不能讓美鳳知道自己見到了她最狼狽的一面,不能親手撕碎她的驕傲。
她要打聽到浪子的真正身份,然后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求著他給凌美鳳寫一首歌。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能幫到凌美鳳的辦法。
心情沉重地回到學校,南宮玉琳告訴她一個消息,原來下午那場突如其來的問話,是因為她被人舉報了。舉報內容是與教官有不正當男女關系,以及利用這種關系對他人進行打擊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