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講清楚了,女孩總該放棄了,五分鐘過后,女孩飛過來一張小紙條,紙條上畫的就是剛剛的情形,女孩可憐巴巴地看他們,而秦述被畫成了不解風情的燈泡。因為筆觸很卡哇伊,所以秦述非但沒生氣,還噗嗤笑了出來。
他在紙條上寫了幾個字,“這種榆木頭,不解風情。”
雪千黛的紙條很快又飛來,秦述打開,哇靠,一張紅色老爺爺。“一百塊,買你的座位。”
大學時的一百塊很值錢了,相當于風味餐廳20碗面了。
正在秦述思村這女孩背景來歷時,女孩又飛來一張紙條。“五百塊,一個座位。”
拿人手短啊,秦述暗搓搓收好錢,回頭朝雪千黛比了個OK的手勢。隨即他讓霍云潮讓位置,“我吃壞了肚子,去個衛生間。”
他走的利索,連筆記本電腦都搬走了。這樣,雪千黛捧著自己的小蘋果本,成功坐到了霍云潮身邊。
霍云潮視若無睹,依然認真做事。雪千黛開著小本,一手拄著腮,觀察美人的側顏。睫毛真長,濃密,想在上面蕩秋千。眼睛比星辰還亮,想捧一枚鉆石給他。
她觀察地差不多,開始提筆素描,畫美人。雪千黛幼時學過藝術,師從美院老師,畫的還不賴。加上又情人眼里出西施。
畫完了,她拿在手里把玩,真養眼啊。如果不是有很多人在,她都恨不得親親畫和畫中人了。
她小心翼翼將畫紙往霍云潮那邊推,誰知霍云潮突然起身,合上筆記本走了。女孩子的東西比較多,她手忙腳亂收拾,再出去人早就沒影了。
雪千黛嘟著嘴掛油瓶,氣的直跺腳。
不遠處墻壁后,霍云潮看著女孩悻悻離開,便又折回了自習室。
接下來幾周,雪千黛總是能準確找到他的行蹤,安安靜靜地坐在他身邊。第一次就把自己的號碼小紙條送了出去。而后不是畫個畫,遞瓶水,就是分享點小零食。不知情的人還真的會以為就是一對小情侶。
等到回寢室后,幾個室友都拿霍云潮開涮。
“哎呀,咱們寢室室草,被富家千金惦記上了。”
“可不是?潮歌你說你這是什么狗運氣,參加個辯論會都能被發現。”
“你說我咋沒有這福氣呢,我聽說那女孩平時出手可大方了,所以前男友們被分手,都對她念念不忘的。”
“我看她還參加慈善捐贈呢。溫文爾雅有教養哦。”
霍云潮表面不動聲色。可沒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搜索一番。作為計算機系高手,他得到的信息遠比同學口中的更豐富。
秦述不吭聲,只是私下問他,“喂,你啥意思啊?那女孩對你挺上心的。”
霍云潮直視著他,忽而正色問道:“坦白交代,你把我賣了多少錢?或者說,你收了她多少買座費?”
秦述一個激靈,捂緊了自己的口袋。“我沒有,和我什么關系?”
“不說是吧,那好,以后我不去自習了。我去導師辦公室或者,干脆窩在寢室里。”霍云潮祭出了殺手锏。
秦述扯著脖子,好傷心好無力,“潮哥,你斷人財路不厚道。”
“你這樣騙一個校友的錢,厚道嗎?”霍云潮三觀超正,四有青年。
秦述分辨:“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再說了,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心疼個啥?”
霍云潮逼近了他,沖他伸出手,“交出來,給她還回去。我也會和她說清楚,我不會談戀愛。”
哼唧唧,秦述一百個不愿意。“我說潮哥,多少人渴望認識她啊!你不是創業嗎?你找風投不如找她啊,最好的天使投資人。再說買座費,我已經花了一部分了,現在就剩…”
最后,霍云潮叫上秦述,約上了雪千黛,在華清園。
霍云潮至今記得女孩當時的模樣,眼睛亮亮的,藏也藏不住的歡喜。
“對不起,謝謝你的欣賞,不過我是不會在大學談戀愛的。我的室友不對,不該收你的錢,今天都還給你。”
霍云潮一開口,雪千黛就哭了。
女孩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不知為什么,霍云潮忽然覺得心里有點亂,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