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如果我把潮汛總部遷到中關村,你覺得怎么樣?”霍云潮用杯子輕撞了下她的蘇打水杯,很認真地征求意見。
沮喪的情緒從她眼前一閃而過。
霍云潮大喜。
“那樣啊,那你就不能在咖啡店定外賣了。”一個大客戶就此流失,雪千黛做悲傷狀,一雙眸子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探美人神色。
霍云潮分明比他還傷神,幽幽嘆氣,“以前我聽人說,帝都好大。一人在東南,一人在西北,每天就像談異地戀似的,我不想這樣。”
海淀屬于帝都西北。而雪千黛原來住的八通線第二站麗水嘉園屬于東南。
這個暗示已經相當明顯。
雪千黛懂了,懂了美人的心思。定了定,她一字一句地說:“只要心是相通的,距離就不是問題。”
嗐,這也太彎彎繞繞了,她的熱情在沸騰。至于她還沒翻盤的事,管它呢,只是時間問題。但她的心意,要讓美人知道。“潮哥,我……”
她總是叫他美人,只有在他們靈魂親密時她叫過他潮哥。當時霍云潮宛若瘋狂,似要將她揉進了自己的骨血里、胸膛里,愛的潮水將兩個人湮沒。
但雪千黛沒說完,顧帆走了過來,“云潮,TC集團的人到了,他們想和你單獨聊聊。”
霍云潮握了下雪千黛手腕,眸光深深看向她,“黛黛,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雪千黛重重地點點頭。TC是真正的巨頭企業,如果他們都想和潮汛洽談商務合作,雪千黛只會為霍云潮高興。
茶話會上人來人往,仿佛有聊不完的話題,那些個名字就像財富的磁鐵。但雪千黛已經沒了社交的興趣,她坐在寧靜的角落,回想霍云潮的話。
真好,他還想和她談戀愛。等到他出來,她要給他一個最熱情的吻,告訴他,她一樣愛著他。
手機鈴聲打亂了雪千黛的思緒,咦,居然是她!
摁下接聽鍵,雪千黛浪蕩地吹了下額前劉海,“我說趙小姐,大周末的我們店不派送。”
“有生意都不做,你們店是不是傻?”趙婕寧反唇相譏。
“反正姐今天有約,不會派送。”到底是金主,雪千黛聲音柔和了幾分,但寸土不讓,想讓她派送沒門。
手機那頭傳來了趙婕寧嗤笑聲,“怎么,又去相會霍總裁了?你也不怕七天之癢?說來奇怪,你有時間接我電話,不會又被他放鴿子了吧?”
“無聊!沒事兒我掛了。”雪千黛嘟囔著,覺得趙小姐一定是太寂寞了,單身狗,老拉著她聊天。
“別啊,我想問問你們店周末有人嗎?我想喝現磨咖啡。”兜了半天圈子,趙婕寧才切入正題。
簡妍曾說,光年咖啡做的是CBD白領的生意,周末白領放假,店里也不營業。但上次她們去,發現藍山在。
“我不確定,有時候有人。反正距離近,你溜溜達達就過去了,說不定有意外邂逅哦。”
“好,地址報給我!”
掛斷了電話的趙婕寧,撐著一把內繡雪櫻、傘面紫色的天堂傘,走在CBD街道上。十分鐘后,她來到了金桐西巷的一家小門臉底商。
“光年咖啡。”
運氣真不錯,門上掛著牌子,open。
她款步走了進去。
空間不大,甚至局促,但滿室盈香。
夏日的光照進來,打在柜臺后面男人的臉上。他額前的發長了點,遮了一半眉眼,他正在制作咖啡。
鼻翼翕動,趙婕寧分辨出,那是意式濃縮。
站在柜臺前,趙婕寧以手指敲著臺面,悠然愜意,“來一杯意式濃縮,一杯卡布奇諾,一杯…創意咖啡。”
這個組合,是百瑞斯塔世界咖啡師大賽必考的項目。趙婕寧記得,雪千黛說過,他們的咖啡師得過國際認證。
藍山將手上剛出爐的意式濃縮放在柜臺,聲音平靜:“這位小姐,相信我,三杯咖啡下肚,你今夜一定整宿失眠。意式濃縮,請慢用。”
藍山不動了,雙手交疊在身前,目光平視。
有錢不賺是不是傻?趙婕寧幾乎脫口而出,但對專業的人,她始終保有一絲尊重。
“那是我的事,你只管做好了。”
藍山用量勺取出一定量咖啡豆,準備放入咖啡機,動作被趙婕寧打斷。“你們的咖啡豆產自哪里?”
“云南保山,小粒咖啡。”
這個產區的小粒咖啡被公認為全國咖啡之冠,星巴克也會使用這種咖啡豆。
趙婕寧“哦”了一聲,“我以前只喝阿拉比卡的,你們的咖啡豆比阿拉比卡如何?”
那語氣就很挑釁。
“所以,你并不在乎咖啡,你喝的是品牌+咖啡因?”
藍山懟回來了。
趙婕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