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桌布的明度和蠟燭的暗度,如此和諧。
沒有開燈,但燭光將一切柔和的浪漫的情調渲染到極致。
兩個精致的盤子,盛著五分熟的牛排,盤子里綴著綠盈盈的西蘭花。水果沙拉散發著果香,等待主人的品嘗,而蘑菇湯呈現出誘人的乳白香濃。
高腳杯里新倒了殷紅的酒,酒香沁人心脾。
餐具是德國品牌菲仕樂,他們的工藝深得雪千黛的心。
雪獅被霍云潮引進了房間里,關上了門。有肉骨頭在,雪獅很識趣,堅決做不打擾主人的貼心好狗。
去了圍裙的霍云潮,變回了翩翩美少年。“我…能坐在你的同一側嗎?”
雪千黛嘴巴微張,與他的潑墨黑瞳對視了三秒鐘,呼吸不受控地有點急促,空氣也凝固了。半天她沒經過大腦回了句,“如你所愿。”
霍云潮以他慣有的優雅姿勢坐下,舉起了高腳杯,眸子里噙著笑,“敬,我們的天使。”
“天……天使?”雪千黛突然心虛,他都知道了?她捉摸不透他此時的心緒,趕緊轉移話題,“祝賀美人加入億萬企業家俱樂部。”
兩個杯子相撞,曖昧不清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動,雪千黛抿了一小口。
霍云潮彈了一下她額頭,笑笑:“放輕松一點,你做的決定,我都會…精神支持。”他一如既往紳士,為她切了一角牛排。
“試試我的手藝。”
想不到他平日那么忙,對生活依然保持了高品質追求。雪千黛吃了一角,牛排汁水飽滿,肉質豐美,她笑著贊美:“我懷疑,你是不是去米其林餐廳偷師了?”
霍云潮自己也嘗了一塊,“你愛吃牛排,我后來把帝都的四大牛扒房都吃了個遍,照貓畫虎學了點手藝,也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
帝都四大牛扒房,分屬于四大頂級酒店:洲際酒店的恰牛扒房,主打澳洲和牛;莫爾頓牛扒房是美式風格;華彬費爾蒙酒店的刃扒房主打純血草飼安格斯牛肉,威斯汀牛扒房的戰斧牛排最有名。
他們的牛排接近刃扒房。
霍云潮以實際行動詮釋,什么叫愛屋及烏。
“你總是這樣,做什么事都要力臻完美。”雪千黛笑道。
霍云潮和盤接受,黛黛喜歡就值得。
“這個醬汁很棒,和牛排很配。”
雪千黛看著小碟子里的醬汁,似乎在向她發出邀請,她便蘸了細細地吃。
霍云潮的手機放在了桌子上,一直忽明忽暗,被他調成了無聲狀態。
“我猜,今天的媒體都想采訪你呢。大家也很關心你下一步會怎么走。繼續商業傳奇還是氪金轉行。”
“隨他們怎么想,今天我只想和你共度。”他說的直率,沒有什么彎彎繞繞,聽在雪千黛耳朵里又掀起了波瀾壯闊。她告誡自己,要按耐住一時寂寞,要守得了本心,時機還沒到,她要站得再高一點。
忽然霍云潮“咦”了一聲,他拿起了餐巾紙。雪千黛不小心,將一點醬汁沾到了唇邊。
霍云潮的紙巾近了,雪千黛一動不動,定睛看著他。
他改了主意,整個人壓了過來,吻在了那醬汁的地方。似乎還不過癮,他的唇順勢覆到了她的上面。
“黛黛!”
那聲音飄渺迷離,又像從未發出過。
雪千黛像被電擊了,渾身酥麻,軟的像水。
霍云潮還沒停止,他的有力手掌扣住她的后腦勺,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下,他的吻加重了力道,是索取也是懲罰。
“黛黛,你把我的福利給了別人。我今天被灌了一噸醋,又忍了一路,現在還是酸的,你要怎么補償我?”
福利?雪千黛頭都大了,難為他忍了這么久才開始算賬。她分辨,很無力,“美人,你剛剛說支持我的所有決定。再說,只是一場秀,前后不到三分鐘。”
霍云潮用指腹揉著她的玉面,柔情萬種:“只是精神支持,但心里不愿意、不高興、不喜歡。黛黛,我是男人,還很年輕,血氣方剛。我一直告誡自己,占有欲不要那么強,可我忍不了。我要你的獨家秀。你變身天使的樣子,只能給我看,好不好?”
不要說獨家秀,就是她的心、她的命,都愿意給他。雪千黛對霍美人,一點原則也沒有。
“霍美人,你知道的,你要什么,我給的起,都給。”
一向磨人的小妖精變得這么乖,霍云潮好想欺負好想弄哭。
他掃了一下桌子,餐盤都到了另一邊。霍云潮拉將黛黛放在了餐桌上,一只手掀起了她的裙擺,“就要獨家秀,就要你。你給嗎?”
雪千黛眼角泛起了點點紅,如春日桃花嬌妍,又純又御。
愿君多采擷!
霍云潮捧著她的臉,珍而重之,小心親吻。起初還很克制,漸漸不受控制。愛是怦然心動,私享獨家美好。
雪千黛只覺得這一刻,世界末日來了也值得了。
末日沒有來,但下腹似有一股熱流。雪千黛大腦轟地一聲,不會吧?
“美人,等一等。”她推開了霍云潮,沖進了衛生間,帶上了門。
“黛黛!”
霍云潮追到了門口。
半天,里面傳來雪千黛尷尬至死的聲音:“美人,我姨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