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終究不愿意和簡妍的感情摻雜這么多利益糾葛。想到這兒,他決定向老胡說的那樣,去蹲點約訪。
靳氏集團在東二環,租了半棟寫字樓。高檔寫字樓進去要登記,過閘機,但這難不倒媒體出身的袁牧。他出示了工作證就進去了。要確定靳珩在那一樓也容易,和前臺小姐姐套話。袁牧沒想到,他也有使用美男計的一天。但為了工作,拼了。
運氣真不錯,今天靳珩在,不過在開會。袁牧從下午兩點一直等到了五點鐘,三個多小時。
謝天謝地,靳珩也是人,人有三急。就在靳珩出來時,袁牧追了過去。趁著噓噓之際,袁牧自我介紹,“靳總,您好。我是《TheInsider》資深編輯,感謝您的信任選擇我們雜志,本期封面主題……”
靳珩打斷了他,聲音透著寒氣,“我想你搞錯了,我沒有聯系過你們,也暫時沒有上封面的計劃。”
“您女朋友花瑟……”話一出口,袁牧意識到,也許這就是花瑟的惡作劇,她恨他還來不及,怎么會想著和他化干戈為玉帛呢?
靳珩已經結束,在洗手池凈手,“我告訴你,花瑟她無權干涉我的任何行為。我很忙,請不要在這里浪費彼此的時間。”
袁牧還待說什么,靳珩已經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趁著一線縫隙,袁牧沒有任何猶豫地跟進了電梯。電梯里人不多,袁牧目視前方,不卑不亢。“靳總,這是一個個人符號化的時代,一家企業的掌舵人,決定了企業未來的走向。多一個途徑展現您的個人魅力,有什么不好呢?我以前采訪過潮訊科技霍總,他……”
不提霍云潮還好,一提,靳珩直接炸了。“那你去抱霍云潮大腿啊,來采訪我做什么?我再說一遍,不接受任何采訪。”
電梯里的其他商務人員莫名其妙地看著兩個人炮火相向,到了一層,其他人都下了。地下二層是車庫,靳珩朝著車位而去。
視線里出現了一個綠裙紅唇女人,倚著車,“阿珩,我在這里。”花瑟不忘給袁牧一個勝利的表情,看著他吃癟真的是很爽的一件事。
靳珩已經走到了車前,云淡風輕,好像剛剛的火氣都沒有發過,“瑟瑟,你幫我約了訪談?”
花瑟聳聳肩,眼神溫柔地一塌糊涂,“阿珩,如果是我,一定會提前知會你的。咦,這位是……”她一指袁牧,像是對著路人甲。“這年頭,騙子為了達到目的真是不擇手段。”
袁牧不再解釋,他沒辦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可是抹黑這件事,他其實也很擅長。“昨天是誰苦苦哀求我報道她男朋友的?還說我文風颯踏,有先賢之高義,還想要我的友誼。早知道她的友誼這么廉價,我斷該拒絕地更徹底。今天,算是我買個教訓。寧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女人那張嘴。尤其是善變的頂著貌美如花的臉,卻無比惡毒的女人。”
花瑟沒想到,袁牧會選擇這么剛的懟回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的臉部肌肉都在抽搐,因為袁牧的不按套路出牌。
靳珩的眼底一分分涼下去。他不關心這個所謂的編輯做什么,但他很在意自己被人當槍使。“花瑟,以后我的事你少管。還有,別頂著我女朋友的名義干那些亂七八造的勾當,我嫌惡心。”
他轉身就走。
花瑟慌了,她伸手去拉靳珩胳膊。“阿珩,你聽我說,我只是想助你的事業更上一層樓,我沒有別的惡意。”
靳珩不聽,想擺脫她。但花瑟拽的死死的。他索性推了一把,男人憤怒時力氣何其大,況且花瑟還穿著高跟鞋,一個站不穩,跌落水泥地上。
靳珩風一樣的消失。
親眼目睹這一幕,袁牧只覺得心情無比舒暢,一天的不快都因為花瑟的一摔隨風而散。他走到花瑟跟前,鞋尖停在花瑟身前一寸之地,居高臨習。“花小姐,你贏得了我的同情,我無比無比地同情你的境遇,一個可憐的沒人愛的卑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