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八個人,頗為壯觀地進了鎮醫院。
鎮醫院不算大,被撞的男人二十多歲,在骨科診室,胳膊上打了個石膏,靠在病床上閉著眼睛。
另外還有兩個年輕人,一個穿著工字型背心,頭上梳了個辮子;另一個面相兇悍,胳膊上有紋身。這兩人明顯是被撞者的“家屬”。
簡妍的弟弟——簡耀,像個無助的小可憐,蹲在地上,等著人來贖。
“孫子!”
“兒子!”
簡奶奶和簡母異口同聲,拉起了地上的簡耀,渾身上下仔仔細細檢查。“他們沒為難你吧?”
簡耀眼神慌張,閃閃爍爍,“我,我…奶奶、媽媽,你們快給他們錢,救我出去吧,我不想坐牢,嗚嗚嗚。”
那兩個家屬顯然沒想到會來了這么多人。梳辮子的退后了一步,紋身男則捏了捏手指,嘎嘣響,胳膊上的肌肉條條綻出,不給錢不罷休的樣子。
簡奶奶驚恐,又對著簡妍哭訴,“小妍,你還不趕快給錢,救下你弟弟。”
秦述和霍云潮相視一眼,隨即他溫聲對簡妍道:“你們別吱聲,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和老霍。”
簡妍嗯了一聲。
秦述溜走了。
霍云潮環顧四周,不怒自威,“你們誰是家屬,誰能做主?”
紋身男站出來,氣勢洶洶:“我!我話撂這兒,我兄弟被簡家小子撞了,受了傷誤了工不說,這以后說不定還有什么后遺癥。不賠個十萬誰也別想罷休,等著進局子吃官司。”
霍云潮輕笑,“十萬是吧,好。我們去那邊單獨聊聊,財不外露,你們說是吧?”
雪千黛一聽霍云潮要和這混混模樣的人一起聊聊,頓時心生緊張,抓著他的手不肯松。“美人?”不要去。
霍云潮淡淡一笑,“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
然后霍云潮和梳辮男、紋身男去了樓梯口。
簡妍一家、雪千黛、容驍沉默地注視著霍云潮的方向。
十分鐘后,霍云潮和秦述一起回來的。兩個家屬跟在后面,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紋身男恨恨說道:“小子,下次長點眼睛,這次看在你姐夫份上饒了你,哼!”
說著,還去病房里叫出了受傷的兄弟,灰溜溜走了。
眾人看著著戲劇化的一幕,不敢置信。簡奶奶揉揉渾濁的眼睛,對未來的孫女婿又高看了一眼。
“謝謝你們。”簡父真誠的道謝,滿懷歉意對女兒。
“簡叔叔,”說話的是秦述,斂去了吊兒郎當的勁兒,“你女兒孤身一人,在大城市打拼不容易,所有苦累都是自己扛。她不求你手心手背一樣,至少別讓她太寒心。”
簡父唯唯諾諾說是。
老太太還想分辨什么,被秦述一個眼神給憋了回去。小伙子里看起來嘻嘻哈哈的,眼睛里藏著刀子呢。
霍云潮向雪千黛說:“黛黛,我今晚要回杭城,你和我一起好不好?”
雪千黛對霍云潮素來言聽計從的,加上此次小別勝新婚,哪舍得拒絕?只是為難地看著簡妍。
經此一事,簡妍對回家一點心情也沒有了,就聽秦述說道:“簡小妍,你也一起去杭城玩玩,散散心。”
左右孫子沒事,簡老太太喜笑顏開,附和著:“小妍,你去玩吧,家里沒多大的事,和男朋友好好處啊!”
簡妍差點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