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十年8月4日早8點,高家別墅。
一隊警察在物業的帶領下,摁響了高如海家的門鈴。
開門的是高家管家。看到警察愕然,“你……你們找誰?”
帶隊的是鄭放,警帽戴的倍兒利索。“高強。”他貼著管家的肩闖了進去。
高家別墅首層餐客一體,南向客廳連著花園,北向是餐廳和廚房。高如海、高夫人和兒子高強正在用早餐。
“你們擅闖民宅……”高夫人先行質問。
“高董事。”鄭放頷首,無視了高夫人和高強,很有禮節向高如海示意,隨即義正言辭宣告,“高強,你利用職權之便,涉嫌侵犯多位職場女性,證據確鑿。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句話,都可以成為呈堂證供。高強,和我們走一趟吧。”鄭放朝身后擺手,兩個警察上前,亮出了名明晃晃的手銬。
“你們憑什么抓我?我是守法公民。”高強拒不服從。之前他也被請去警局幾次,都因證據不全,加上律師的保釋,得以大搖大擺走出來。
“鄭警官,”高如海放下刀叉,用潔白的餐巾擦了擦嘴,久居上位的氣度自顯。“抓人要有抓人的程序……”
沒等他說完,鄭放從后屁股兜里扯出來一張逮捕證。“高董,可以了嗎?我們都是按程序辦事。”
高強慌了,掙扎著向父親和母親求助。
“老高,咱們的兒子是無辜的,憑什么三番五次被這些人帶走。信不信,我要檢舉你們……”高夫人發了狠話,淚在眼眶中打轉。
鄭放不理會,雷厲風行地往別墅外走。
高如海沉默,面上結了寒霜,比三九天還要冷。
就在高強被帶走后一刻鐘,高家門鈴再次響起。
開門,卻是社區物業管家。“高董,剛剛有人給您送來了快遞。”
高夫人手疾,拿起了那薄薄的文件,狐疑地看著,上面只有收件人的名字和號碼,卻沒有寄件人的。她迅速拆開來看,是幾張像素極低的照片。正自不明所以,高如海的目光已經寸寸冰凍起來,照片中顯示的時間和地點,不正是他兒子犯事時的悠悅會所嗎?
但,他的理智還沒消失。“管家,”他叫住了即將離開的物業管家,“這個文件是誰送過來的?”
物業管家折回,恭恭敬敬回答:“高先生,說來很奇怪。文件是入口崗哨保安發現的,可他們也不知道誰放在那里的,監控錄像也沒顯示。我們不敢耽擱,馬上給您送過來。”
待得物業管家徹底離開,怒火中燒的高如海,將文件狠狠摜在了地上。“花寅,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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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著高強的鄭放,和兩個屬下單獨坐了一輛警車回警局。
“隊長,你讓我們悄悄放在保安亭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一個年輕警員問。
鄭放照著屬下頭上一拍,“不該問的不要問,警察的天然職責是什么?是服從,懂不懂?”
小警員表示,警員沒有這一項規定啊!
鄭放揉揉突突的太陽穴,覺得和那位青年企業家打交道,還是小心謹慎為上。儒商雅人那都是騙人的把戲,這位不曉得多腹黑。
他可不想哪天自己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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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網絡上曝出一則驚天的參考消息。消息指出,雪氏集團迎來頂峰時,先后涉足房地產和金融。當時曾有記者深入雪氏報道,意外發現雪氏非法買賣外匯和經營地下錢莊,而這項業務的主要負責人是花寅。
花寅早期為雪景年司機,能吃苦能抗壓,頭腦靈活,樂于接受新事物,跟著老板成長很快,逐漸掌控了雪氏的很多戰略業務,包括金融。
這次事件后,雪景年憑借強大的人際關系網和手段,將事情壓了下來,保住了花寅。花寅出走雪氏,并自主創業,雪景年還提供了大量的經濟支持和資源援助。
零九年,雪景年被拘留,其中一項罪名就是非法經營罪。指控他的人,正是昔日他最為信任的花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