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不知道怎么接話了,哂笑,“原不原諒都沒有意義了。她不會再有感知,她才23歲,我的孩子還沒有成型。”
斯人已逝,鮮活的生命就此隕落。
雪千黛沒有順著他的話題,“至于接受你的采訪,我聽簡妍說,是你告訴她停機坪這個信息,他們才得以迅速鎖定我的位置。我雖不齒你們的行為,但一碼歸一碼,我這人,感恩。”
所以,他袁牧又欠了簡妍的人情嗎?“那你,代我謝謝簡妍。采訪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對于工作,袁牧是認真的。他的雜志社剛剛起步,他珍視這得來不易的一切。
臨時停車位已到,雪千黛進入主駕駛位,系上安全帶。“上車,這里離石景山萬達廣場很近,鉑爾曼酒店新開了一家光年咖啡,我打算去看看。”
被采訪對象提出了要求,袁牧也只得恭敬不如從命。“你現在身兼數職,媒體對你都很感興趣。”
踩下油門,大奔發動,雪千黛開的是霍美人的車。“這么快就要切入正題了?我的問題還沒完。袁主編,你現在是最了解花瑟的人,我還有幾個問題要請教。”
袁牧注視著前方的路牌,回答的小心翼翼,“你,說吧。”
“花瑟綁架我這件事,據你所知,還有誰參與了?希望你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據鄭放和警方那邊的口供,花瑟找到了高如海,兩廂達成合作。花瑟很了解雪千黛,她的突破口選定了容驍,變裝皇后就是為容驍設下的圈套。如果容驍平安夜沒有約出雪千黛,她們還有后招。
高如海經營多年,人脈甚廣,其下自有一票人跟著干。而遭逢大變的花瑟,拿什么和高如海合作?要知道,合作雙方一定是建立在相對平等的地位上。
錢財嗎?她家剛剛遭遇破產。要么是人力?
事實上,在警方潛入據點,戰斗打響時,花瑟的下屬溜掉了不少,他們根本無心戀戰。而真正開槍殺死了花瑟的人,只承認是緊張之下,擦槍走火。
整個案件透著詭異。
而這,才是雪千黛今天見袁牧的真正原因。
咖啡店已到,就著兩杯拿鐵,袁牧娓娓道來。
“我不知道,”他目光坦蕩,語氣之中也未見任何遲疑,“真的,我本來就反對花瑟對你開戰,她似乎從來沒意識到,好運總是站在你那邊。她有了我的孩子,我只想她平平安安。”
“只是有一件事,花總進去后,瑟瑟本是和你當初一樣的境遇,變得一無所有。只是那次她探監回來,整個人變得不一樣。自信滿滿,神采飛揚。包括后來雙十一那件事,她一擲千金,我卻不知她的錢從何而來。有一次她打電話,提到了停機坪,還提到了最后一次。也許,她是想做完這一票,就飛往國外吧。她根本不在乎我的孩子。”
說到這時,袁牧的眼睛都是紅的,那畢竟是他的孩子,還沒出生就夭折。
雪千黛再也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淺淺地接受了袁牧的幾個問題,就開車回家了。不過袁牧提到了一點信息很有價值,花瑟的錢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