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弟子得了神寶法器,自是歡喜異常,各自回了各自院子,日后修行也各自有了方向,不再如這無頭蒼蠅般,只知照本宣科地修習。
雖說修行上大多術法陣法之類的都須得知道些,但畢竟還是要習得一些保命的本事,這是后話,暫且按下不提。
外門弟子命案一事進來也被提上了議程,現如今弟子們已然發放了正經兵器,且不說哪個是兇手,拿來防身也是好的。
內門弟子與親傳弟子近些日子也被派了值夜的活計,既是成了正兒八經的元清派門人,自然也是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各個弟子輪番巡查,由早些入門的弟子帶著新入門的一起,也算是在修行了。
靈香那日出門后,便有兩三日沒有回閑云居,龍七左右打聽,竟是連宗門之中也未見其身影。辛夷雖說是知道她外出了的,卻也不知到底去了哪里,這女子心思百轉千回,現下真是不知又在算計著什么。
忍冬這兩日已是能夠下床走動了,可伏印真人看過之后,還是叫他多多休息,不能急著修行之事。雖不是多厲害的妖毒,可也是妖毒不是,若是修養不好,是會對今后有著諸般影響的。
日子便這般平靜著,可上清真人卻是清楚,這可是風雨前的寧靜。山雨欲來卻是不知風從何來,令他心下著實有些不安。
要說門中還有誰不見了蹤影,便是乾元真人座下的守誠。無人知他去了哪里,同屋的師兄弟們一起床便不見他的蹤影,饒是尋了許久也未曾尋到。
倒是乾元真人丟了弟子也不捉急,便是一眾弟子報與他,也未見其面上有什么急色,只道是孩子大了,出去瘋玩個幾日便會回來,不必擔心云云。
眾弟子心下俱是納悶,雖說守誠不是師父座下的大弟子,可也是自小便跟著師父修習道法的,平日里雖嚴苛了些,卻是真切如父子一般,現下師父竟這樣淡定,實是怪異得很。
乾元真人能如此從容,自是知曉了他的去處。那日他本是在坐禪,偏的一張道符飛入殿內,他接過一看,竟是一張傳聲符。
傳聲符這物件到是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傳聲符的畫法。
尋常傳聲符中規中矩的,用以傳聲留話,可這張傳聲符一看便是出自靈香手筆,且不說那符畫得如何隨意潦草,便是收尾之處的筆鋒,也被改成了一個圈。
用靈香的話來說,這般便能將她的話傳得更是到位些,省著她的這些師兄們上了年紀聽不真切,萬一聽岔了去卻是不好了。
乾元真人見著這符便知是靈香定要有事,只笑著捻指將那收尾的圈抹了去,才又捻指催動了傳聲符——這深更半夜的,本就是在高山之上,又是空曠殿內,若真是直接催動了這符,怕是漫山都要響徹靈香的嗓音了。
傳聲符一被催動,果然是比上回上清真人那張聲音小了許多,卻也如同坊間叫賣一般,也不知靈香哪來這么大的嗓門,真是半絲女兒家的樣子也沒有。
只見符箓自上端開始燃了起來,便聽見大殿上回響著靈香的聲音:“想來二師兄如今還不曾入睡,這般便叨擾了。現下我要往古竹林去一趟,須借守誠一用,不日便全須全尾地還回來,切莫著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