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等等,再看看不遲。”
只見阿元一人在院中左右亂逛,還不時地自言自語著,仿若夢游一般。
一個孩子在這料峭寒夜只著中衣,卻能自在言語,絲毫不見其有寒意,確實可疑至極,大師兄的懷疑果然沒錯。
觀虛正要上前拿住阿元,這次卻又被寒武拉住了,他比了個噤聲示意著院中。
只見阿元身后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那人正悄悄的靠近著他。而阿元仿佛并未留意到,竟在籬笆前蹲下了身子,似是在逗弄著什么。
清輝將他身后之人的影子拉得極長,可阿元卻依舊蹲在那處渾然不知,眼見著那人就要靠近了,便是躲在暗處的寒武觀虛,也忍不住要動身。
就在這時,阿元卻猛然起身回過頭來,手中竟抓著一只巨大的角仙。
無論是那靠近之人,還是躲在暗處的寒武觀虛二人俱是一怔——這高山之中,又是寒冬之日,怎會有角仙?且這角仙大如碗盞,便是盛夏之日也是從未可見的。
而這時,月輝灑落,將來人照的一清二楚。
果然是惠悟!
阿元一見惠悟,便立時緊張起來:“惠悟哥哥……這么晚了……你出來作甚?”
惠悟聽言,背著手慢慢向阿元靠近:“小阿元,這半夜里,你怎的跑出來了?”
“我……我……”阿元不住后退,看上去倒是甚為害怕的樣子。
而惠悟卻依舊步步緊逼:“小阿元為何總是不搭理我?莫不是那小長老同你說了什么?”
而阿元此時卻是退無可退了,他害怕地蹲下了身子,顫抖著說道:“浮……浮滄長老說……”
“她說什么了?”
“她說先前院中死了人,是被人殺的,兇犯……兇犯是……”
“兇犯是誰?”
惠悟立在了阿元面前,他背后藏著的,竟是一把魔刃,在這深夜的月光下猶顯陰寒!
而寒武觀虛也終于看清了他手中之物,正欲出手,卻聽院中惠悟一陣慘叫,定睛望去,只見惠悟躺在地上,手在臉上不住地抓撓著,而他的臉上,竟是阿元方才抓住的角仙。
這時阿元立在一旁,渾然不見方才的畏懼神色,只聽他淡定地說道:
“兇犯便是惠悟你!”
此話一出,擲地有聲,驚得寒武觀虛一時間竟愣在了暗處無所動彈。
阿元撿起惠悟身旁的魔刃,扭著頭沖暗處的兩人說道:“便是躲了許久了,該看到的也看到了,證據也確鑿無疑,再不出來,是想給他收尸么?”
寒武觀虛這才回神,趕忙躍入院中,可一靠近了惠悟,這二人又是一怔——方才二人明明看到惠悟臉上的角仙,可現下卻是什么都沒有,而他的臉上卻被自己撓得面目全非。
寒武連忙捻起手訣禁錮住了惠悟,阻止其繼續自傷,而觀虛回頭望去,身后哪還有阿元的蹤跡,只有一把魔刃插在地上,月輝下泛著青光,令人心下生寒!
二人俱是一驚,這阿元究竟是何來頭?竟能迷惑住他們!
而惠悟此時似是擺脫了幻術,見著寒武觀虛,竟笑了起來,笑得聲嘶力竭面目猙獰,于這深夜之中詭異至極。
觀虛見狀,連忙取了帕子塞住了他的嘴,隨后同寒武說道:
“你速速去稟了掌門師叔,便說行兇之人抓到了,我將他壓去無極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