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香聞言只是一笑:“即使如此,你家師父還不曾埋怨,你又算那顆蔥,竟敢冒頭指摘長輩?”說著轉頭看向那女弟子,“你這外教弟子在我元清派都能指手畫腳的了,我這堂堂正正的元清派弟子,居然是說不上話的?試問天下哪有這等道理?”
一番話說下來,那女弟子頓時啞口無言,心中一急便要出手上前,卻被玄壇道長喝止了。
“菖蒲,不得無禮!你這位師姐所言極是,還不速速同掌教真人賠個不是?”說著給那名為菖蒲的女弟子使了個眼色。
那菖蒲見自家師父這般,不情不愿地走了出來,朝著上清真人便是一禮:“晚輩方才出言不遜,冒犯了真人,是晚輩的錯,這廂給真人賠禮了,還望真人見諒。”
話剛說完,起身便要回到玄壇道長身后,而座上上清真人卻是依舊閉目不語,仿佛根本沒在意一般。
玄壇道人心中有些不悅,卻不曾表現半分,可那菖蒲面上卻是極為不情愿的,狠狠地盯著靈香,仿佛要剜上兩刀才能解氣一般。
可靈香哪是息事寧人的主兒,見菖蒲這般,便又開口道:“方才我家師姑不過是晚到了而已,便是行了足足一個大禮,她雖年歲不大,可也算是同你師父平輩的。而你個晚輩,沖撞了長輩,居然只是區區一個蹲禮便想著敷衍了事了?同是名門大派,怎的居然還有這般不識禮數的?倒真是稀奇了,若是說了出去,怕是要笑死人了的。”
玄壇道長聞言,面上終于有些掛不住了,這靈香話里話外,可是在拐著彎地說他不會教人,更是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意味在其中。
他登時便沖著菖蒲厲聲責備道:“沒聽見你這位師姐的話么?還不重新鄭重地同掌教真人賠不是!?”
菖蒲聞言面上一滯,隨后不情不愿地出來,伏下身子朝著上清真人行了一個大禮,口中說著得罪了,只求真人寬宏大量云云。
只是賠禮的話說完了半晌后,上清真人方才睜開眼睛,而他一睜開眼,便是滿面的驚訝。
“這……這是怎的了?玄壇道長之徒為何會這般?”說著忙指著一旁的靈香開口道:“麥冬,還不快快扶起你這位師妹?”
靈香聞言笑著一禮,隨后虛扶了一把菖蒲。
那菖蒲自然是不需要她扶的,便是上清真人說完話后,她自己便起了身,再一次狠狠地望了一眼靈香,轉頭便站回了玄壇道長的身后。
上清真人這時又開口道:“哎呀~玄壇道友見諒,昨夜友人來訪,便貪杯了些許,年紀大了,終歸是有些受不住的,方才竟是一不留神睡了過去,怠慢了道友,可莫要同我這老頭子一般見識啊!”
靈香聞言心下卻是笑開了,她是知道自家大師兄是個會說胡話的,卻沒想到竟會當著這么多人說。以他的修為來說,就是喝上個幾壇子的老酒,也會比別人清醒許多,更莫要說是老頭子之言了,若是有朝一日破了境,便是變回年輕模樣也是不在話下的。
玄壇道長哪里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如同方才他的所作所為一樣,人家既然將話說得這樣了,他哪還有追根求底的?又不是如面前這女娃一般,不過是個門派弟子而已。
他望向面前的靈香,眼中不快一閃而過,而這時上清真人卻吩咐了起了靈香:“麥冬為何立于殿前,真是不懂規矩,還不速速回到你師父身后?”
靈香聞言,行了一道禮,口中稱著是,看了一眼玄壇道長,隨后便站在了伏印真人身后。
而玄壇道長面上卻是一驚,他放似是在這女娃眼中看到了挑釁之意。
難道是錯覺?一個女弟子也敢這般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