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紅櫻立即厲聲喝止:“師叔不在,師父又病著,師兄也在禁閉,如今宗門之中唯我最大,難道我的話你們也不聽了么!”說完環顧著眾人。
眾人聞言,卻是一個個低著頭也不言語。
要說這紅櫻,乃是玄懷真人的二弟子,不僅身手了得,術法也是厲害,便是她口中正在禁閉的大師兄也不及他半分,眾弟子自然是不敢不服的。
而她見眾人如此,便又接著說道:“如今師父身體抱恙,我請了人前來診治,你們不但不愿意,竟還妄圖阻撓,難道是想看著他老人家出事不成?!”
那些弟子聞言俱是不敢多話,便是在這沉寂之中,卻聽得一陣“嗯嗯”聲響起。
原來是一旁被捆綁結實的竹黃,如今正扭著身子,不知在說些什么。紅櫻見了,連忙上前替她解開繩索。
她一面解著,一面同靈香說道:“我依你所言,一直在山門處等你,卻始終等你不得,若不是方才山林中一陣響雷把我引來,你們便要被抓起來了。”
靈香聞言看向伏印真人,后者卻是收拾起了軟劍,掩飾著面上的尷尬。
“方才來時遇到了些意外,結果落在了后山,幸虧遇見你家小師妹,方才找到這處院子。”靈香白了一眼伏印真人,隨口編了個由頭搪塞著紅櫻。
紅櫻聞言望向摸著鼻子的伏印真人問著靈香:“這是……”
……
玄懷真人床前,伏印真人扣著脈,眉頭緊蹙,不言不語,看得一旁紅櫻緊張不已。
片刻之后,伏印真人方才起身,紅櫻連忙上前問著如何,可他卻依舊不言不語,只是給了靈香一個眼神示意,便行至桌前坐了下去,似是在沉思一般。
靈香立時心領神會,忙拉著紅櫻說道:“這病癥自然是要諸般斟酌的,否則以玄懷真人的修為,小病小災的也斷不會輪到他身上不是?”
“可師父他是……”
紅櫻正欲開口說中毒,靈香卻握了握她的手,眼光看向一旁只顧著哭哭啼啼的竹黃。
“不如你先帶著你師妹回去梳洗一番,容我師父好好斟酌斟酌,再行決定如何診治。”靈香說著,拉起了趴在床前不住哭啼的竹黃。
“師父……師父他會不會有事啊?”竹黃抽噎著問道。
靈香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有我師父呢,他可是元清派的伏印真人,定然能治好玄懷真人的,你且放寬心,先隨你師姐去梳洗一下,之后再來聽聽我師父如何說。瞧你臉上這灰,這一哭,可跟個花貓似的了。”
竹黃聞言抬起頭看著靈香,眼中盡是淚花:“當真能將師父治好?”
靈香一面安慰著,一面將她帶到紅櫻身邊,對著紅櫻囑咐了兩句,紅櫻便將竹黃帶了出去。
這兩人方一走,靈香便將門關了起來,隨后還在上面貼了一道匿聲符。
見靈香符箓貼罷,伏印真人方才說道:
“吾乃元清派掌刑伏印,現下屋內并無他人,道友既是無恙,不如起身說話,豈不是方便得很?”
話音剛落,只見床上玄懷真人竟睜眼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