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他們附庸風雅,吟詩一首,考慮一段時間,也能憋出幾句押韻的詩句。
可是范閑的詩句,每一首都讓他們自愧不如,連續數上百首驚艷詩句,說是文曲星下凡他們都信。
這不,就連太子和二皇子都看傻了眼。
范閑似乎是喝多了,搖搖晃晃地走到莊墨韓身前,伸出食指指著莊墨韓的鼻子,輕蔑笑道:“注經釋文,我不如你。寫詩這種事情,你……不如我。”
然而范閑并沒有從莊墨韓臉上看到羞憤,氣惱之色。
莊墨韓只是冷然一笑,隨即拍桌而起,指著范閑的鼻子,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寫詩?這些詩是你寫的嗎,堂而皇之的剽竊他人著作,簡直無恥之尤,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范閑本來是想以詩打人,然后嘲諷莊墨韓這個老家伙,不曾想對方居然直接跳起來罵他無恥。
這劇本不對啊!
范閑隱隱感覺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原本面帶微笑的慶帝,笑容逐漸收斂,范閑再這么也是他的兒子,就算這個身份外人不知道,那范閑也是南慶的官員,如今被一個外人當著百官的面大罵,這不是擺明不給他這個皇帝面子。
南慶群臣不明所以,面面面面相覷,范閑有如此驚才絕艷的“詩才”,對一向文化底蘊不深厚的慶國來說,自然是好事。
難道莊墨韓是惱羞成怒,失去了理智?
可看莊墨韓的樣子,不像是信口開河啊!
“難道范閑方才所吟的詩,真是抄襲的?”
“不應該啊,范閑方才所吟詩句,每一首都堪稱經典,若是抄襲,為何以前從未聽聞?”
“或許是莊大家見我南慶出此奇才,心生嫉妒,惡意誹謗也未可知。”
“你們難道就不奇怪嗎?就算真的詩才絕世,隨性做出幾首千古絕句或可理解,但范閑不假思索就吟出上百首上乘詩句,期間毫不停頓,而且風格迥異,有些詞匯頗為怪異,這完全不合理。”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少年之人,見識有限,怎能如此博學?即便是從娘胎里讀書,也未必有此學問!”
“是啊,范閑此人舉止輕佻,并無文人風骨,看著不像是這塊料啊。”
“可是這些詩句如何解釋?張某也算上博覽全書,可這些詩句卻聞所未聞,不是范閑所寫,又是何人所寫/”
“這個確實不得而知,或許莊大家知道前因后果!”
……
看著群臣議論紛紛,慶帝目光看向李云睿。
李云睿卻沒有在意慶帝警告的眼神,反而趁熱打鐵,對莊墨韓說道:“莊先生,說話要有憑據,范閑詩才有目共睹,你雖是大賢,卻也不能這樣污蔑于人啊!”
“長公主此言差矣,老夫之前還想勸說范公子懸崖勒馬,沒曾想他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既是如此,那老夫也不用給他留面子了。”
莊墨韓言罷,從身旁的書箱中取出十幾本書籍,放到桌上:“請陛下和諸位過目,是非曲直,諸位一看便知。”
慶帝讓侯公公將書籍拿過來,這一看,慶帝整的臉頓時就陰沉下來。
“你們也看看吧!”
慶帝讓侯公公把書籍傳下去,交給群臣閱覽。
他其實想保范閑,但如今除了南慶的臣子,還有北齊和東夷城的使團,瞞是瞞不住的,他只能強壓怒氣,保持君王的風度。
書籍兜兜轉轉,在三國的大臣中輪了一圈,看過書籍的人,每一個人看向范閑的目光都會變得古怪。
鄙視。
**裸的鄙視!
哪怕是南慶中少數和范閑較好的人,此時都搖頭嘆息。
二皇子看向范閑,怒道:“范閑,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欺世盜名之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太子搖頭嘆息:“好一個范閑,居然公然欺君罔上,你可知罪?”
“太子何出此言?”
范閑有些納悶,他還沒有看過書籍,但從周圍的人眼神中,范閑就感覺到了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