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仕強就在想,這種倉庫要住人?應該不太可能吧,水電不怎么方便,空氣也不是太流通。
于是他靜觀其變,很好奇那里是要做什么。又過了幾天,有一個大黑板被搬了進去。
看幾次現場指揮搬運的都是一個年輕人的模樣,如果不考慮場合的話,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一表人才,穿著也是很注意的,一套深灰色的雙拍扣西裝,腳底踩著皮鞋,頭發也是梳理得一絲不茍。
對了,就是很像一位老師。
緊接著,那間倉庫又進行了一次周圍加固的工作,這個挺正常的,怕丟東西唄,可是就連設在門口的洗手間,也加了鐵框,整個都圍住,這就奇怪了,難道洗手間還怕被人端走嗎?
還有一次,強哥看到一個熟面孔了,就是那十一點奶茶店的陳凱,不知道為什么也出現在了那里,跟幾個人站在門口,四處差看著,然后說著話,似乎在討論安全問題。
第一個背著草綠色背包的人出現了,四十歲模樣的,戴著厚厚的眼鏡,就像是漁業公司里頭長年坐辦公室的那種人,鄭仕強在這人臉上看出了那種蓬勃向上的精神。
當這人到達的時候,那間倉庫門口還有一個簡短的歡迎儀式,幾個熱情的擁抱,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兄弟一樣。
那幾個人當中,這一天都穿得很正式。
“領導下來視察工作?”強哥還拉過來幾個送貨的工人一起觀察,這也成了空閑時間的一個活動。
“我看不太像,領導的話,不帶一兩個跟班,而且那個包,有點舊……”
“這個人看起來不經常出門,被人擁抱的時候,很不自然的樣子……”
這一陣子,這些工人兄弟都快成了亨特神探了,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隔天……
“咦,那個領導好像都沒有出來過啊,居然吃住都在里面?”
事情一直朝著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向發展。
跟著幾天,陸續有陌生人背著包或者提著行李箱被人帶到了這里,歡迎儀式一次次地重演,不過也一次比一次更加低調。
倉庫的大鐵門,除了有新人到來的時候開一會兒,剩下的時間都是禁閉著的,留著一個小門,門口有個小收發室形狀的鐵皮屋,跟洗手間剛好分踞大門兩側。
有人出來上洗手間,鐵皮屋里的兩個人都會警惕地站出來守著。
上完洗手間,人就很快被喊進去了。
倉庫的幾個方向都只有一個不成規格的窗戶,玻璃上貼著報紙,只能透過一點點的光線。
于是,那間倉庫,被鄭仕強一撥人戲稱為“吃人怪獸”,只是搞不清楚里面是在做什么,這些人又是在做什么。
他們除了遠觀,做一些業余神探的“案情分析”之外,也并沒有更近一些去觀察,更沒有多管閑事去操心別人。
因為悶聲發大財的人多了起來,自家管自家才是硬道理。
鄭仕強自己這幾天也要出一趟門了,去榕城幾個副食品的省代理那邊談一談合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