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某餐廳獨立包廂。
“雖然這家餐廳是一名公司股東名下的特殊餐廳,但是……你至于吃飯的時候都要戴著這頭盔么?”
冷綠色的古怪眼神凝視著灰狐面具最后一根嚴絲合縫的硅基態根須,卡恩抿了口金黃的酒液。
“還是說,憑目前我們之間的關系還不足以讓你摘下面具示人?”
“一般你不會問出這種問題,不符合你聰明的人設。”圖靈放下刀叉,他已經吃飽了。
“這里是‘特殊’的餐廳,不會有監控探頭之類的東西,而且康錘也沒進來而是呆在門口……”卡恩加重語氣,盯著圖靈看不到任何表情的面甲,隨之一泄。
“算了隨便你吧……真是無聊的飯局,要我說這更像是工作會餐,而不是隨便吃一頓。灰狐你的問題太多了。”卡恩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圖靈則是有些好笑地打量著綠毛,尤其在她的銹紋小馬甲包裹的腹部位置停留了少許目光。
之前借戰場治療植入的子體還留在那里,卡恩在威爾遜公司的治療中并沒有將其摘除。所以對于卡恩,圖靈目前報以基本的信任。
薩克斯見過自己,肯定對自己的身份做過調查,再從卡恩之前贈與自己特效藥的行為來看,對方恐怕對自己的真實身份已經查的差不……等等。
面甲下,圖靈勾起的笑容漸漸消失。
自己的老爹是迷光公司的高管,迷光公司目前已經可以算是和威爾遜公司敵對,為什么……薩克斯·威爾遜還會和自己密切合作?這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自己救卡恩一命的動機,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無論是薩克斯·威爾遜還是卡恩,都應該對自己報以非常警惕的心態。
鮮紅的電子眼猛然抬起對準了卡恩,圖靈查找著少女臉上每一絲可能存在的微表情。
“怎么了?”
灰狐面甲上電子眼的挪動非常顯眼,卡恩自然地回應著圖靈的注目。
不對……有問題……
“卡恩。”
“嗯?”
綠毛將一杯重新倒好的酒一飲而盡,旁邊六百毫升的金色酒瓶快要見底。
“我叫什么名字?”
“什么?”
卡恩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絲微笑:
“怎么?不怕監聽了?”
“告訴我,我叫什么名字,薩克斯見過我,你們應該查過我的真實身份。
“想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報渠道么?好吧。”卡恩撩開臉龐的一縷綠發,“公司的情報網絡除卻公司特工組成的情報部門外,主要是由‘壽命感電逃逸手術’的受術者和股東構成的。而其中大部分都來自于醫藥相關的行業、市場或是國家機構。”
“爺爺在一家醫院查到了屬于你的病歷單和心臟移植手術報告。”
“所以說,我叫什么名字?”圖靈緊盯著卡恩的面龐。
“老實說……我都不知道你這種‘猛男’會起這樣的名字……”
而卡恩接下來的回答,讓圖靈的大腦猛然一顫,面甲下的雙眼瞬間瞪大——
“倪月,性別男,21歲,貿然一身者。在14歲的時候爆發隱性前代遺傳心臟病,由路人撥打急救電話送往醫院救治。沒有父母,履歷極少,除了一個幕國人的身份證外幾乎沒有其他東西。照理說這樣的人在這座城市,當時就應該死在醫院了。但恰好那段時間夜州上層建筑搭載的志愿者團隊中,正好有一個志愿者小隊就在那家醫院,一個叫‘圖靈’的志愿者為你捐獻了心臟,并通過當時的高級手術成功挽救了生命。不得不說,14歲的你還真是好運呢……不過除了病歷單外的信息爺爺就沒有得到多少其他的了。
很快倪月就因為沒有足夠的錢出院了,從此銷聲匿跡。而‘圖靈’則在兩個月死在了那家醫院中,遺體由家屬接手并迅速火化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