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中央獵治科的特別調查員,你應該擁有極高的權限才是。那么你也應該知道,雖然我加入了威爾遜公司,但是依然具有九科雇員的身份,你為什么不通過雇員系統來問我呢?”
“我樂意,你不管。”
“今天的事情,雖然你是帶隊的人,但是你卻幾乎不參與交接過程,全程都是一個談判專家,還有一個談崩專家在和我們的人交流,而且你的威信在這支隊伍中似乎并不怎么樣。”圖靈將身體靠在了沙發上,通過集成功能鍵調了調舒適的智能靠背。
“而且你還沒什么人用。”
“剛剛會議室里那一票不是人?”林懷挑眉。
“那都不是你的人,那是‘夜州’九科的人。”圖靈著重強調道。
“孤身一人,沒有下屬,沒有威信,甚至沒辦法使用夜州特有的雇員系統,這光棍得讓我甚至有些懷疑你的證件是不是真實的。”
聽著圖靈的話,林懷瞇著雙眼支起脊背,將手中的三只煙輕輕碾碎在桌上。
“灰狐是吧?有點意思。你想怎么樣?”
林懷不復懶散的行為,凝視著圖靈的面甲。
對方在會議桌上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什么值得引人注目的動作,但和卡恩之間的互動,加上林懷本身的目的,他并沒有停止對灰狐的關注。
但現在看來,這個灰狐似乎一直在觀察著會議室的現場,并在短時間內得到如此多的信息,這讓林懷的直覺告訴他:這家伙一定是個老銀幣,需要慎重對待。
而且能夠在大半個月內在威爾遜公司內擁有這種待遇,對方一定不簡單。要知道雇傭兵一直都是各種勢力中公認最好用但卻最不經用的一個群體。
“雖然你看上去沒什么威信,但身份和背景擺在那里,對于今天九科這支隊伍,你應當具有所有權利。”圖靈看了眼對方捻在桌上的煙,面甲下皺了皺眉,“你幫我處理掉今天的事情,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你這是在跟我做交易?”林懷猛地將自己的警徽拍在桌上,雙眼銳利。
“沒錯。”圖靈十指交叉撐在下頜,“對內的獵治科,還是大陸的,在夜州九科我想你應該是處處受阻,畢竟你的存在,一定會威脅到夜州九科的利益,尤其是姓巫的人。而且你身邊還有一個罪策局的人,我猜那一定是你選擇的盟友。在這種地方,你的朋友可不多。”
圖靈伸出手,將對方拍在桌子中間的警徽輕輕推了回去。
“所以,別拿警徽壓我,這里是夜州。”
林懷直直地凝視著圖靈,長達數秒后猛地收回目光,朝著旁邊光潔瑰麗的古典地板上“呸”出一口唾沫:
“媽的,怪胎!”
原因無他,因為圖靈全都猜中了。
或者說,是以利益為根本的推算。雖然信息不多,但是只要考慮到獵治科的職能,加上林懷作為中央外派官僚的身份,就足以得出夜州本地和他互相不對付的結論,這是身份上的核心矛盾,在這個基礎上足以推斷出更多的信息。
這些東西圖靈上午坐在商業街的板凳上就已經吃著關東煮想清楚了,而且可能性不止這么一種,他只是說了最有可能的一種。
“行吧,我回去就讓他們離開,這樣行了吧?”林懷搓了搓上半張臉,語氣無奈。
“不行。”圖靈搖了搖頭。
“你特喵的別太過分啊。”
“九科不是來為我們提供技術支持的么?【泵式電能壓縮技術】的原型機和資料要留下。”
林懷頓時瞪大雙眼看向圖靈。
你這還惦記著?能不能做個人?
“行吧,可以。現在該告訴我白頭鷹是怎么死的了吧?”
“這么爽快?”
圖靈腦袋一歪,頓時感覺虧了。
林懷:“?”
男人惡狠狠地掏出三根煙咬在嘴里:“事情都答應你了,別想再抬,現在告訴我,白頭鷹的死狀,現場,槍擊方向,我要全部的信息。”
圖靈點了點頭:“我殺的。”
林懷“啪”地一下吐了煙就站起來了:
“你他嗎別太過分啊!”
“我開個玩笑,別在意。”圖靈放松地將手搭在沙發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