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個報紙算什么,說不定還能上電視呢。”一邊的雇傭兵瞥了記者一眼,言語中是抑制不住的輕蔑。
沖著戰爭想來撈錢的戰地記者,自己細皮嫩肉的就不說了,還帶著只更誘人的小羊羔,等到了邊境城市,恐怕只會被扒得皮都不剩。
邦加人的話似乎勾起了青年的興趣,他饒有興致地看向對方:
“是么?聽說最近邦加出現了一個叫世界樹的新興勢力,來歷成迷,之前從未出現過。你對這個組織了解么?”
“呵,你們想提著攝影機,帶著話筒去找世界樹的人采訪?”雇傭兵哈哈大笑,猛地踢了踢記者放在地上的大號箱子,“先不說你們能不能穿過西線戰場到達東南方,就算過去了,恐怕也會死的渣都不剩。你聽說過‘人體海膽’么?那是世界樹的處刑方式。被他們殺死的人,身上會多出密密麻麻的貫穿傷,就像在體內炸了顆海膽一樣,哈哈……”
然而記者的反應很奇怪,旁邊的少女甚至疑惑地看向他,仿佛在詢問——
真的是這樣么?
這席話讓記者不動聲色地抽了抽嘴角,沒理會雇傭兵,而是看向邦加人:
“所以,這位先生能為我引薦么?”
“一切好說。”邦加人隨手一揮,滿臉的小意思,“不過是去一趟西北方,我所在的組織經營西北那邊的清道夫生意,送你們過去,簡單。待會兒到了格馬,跟著我就行了。”
一張黑臉反射著紅光,滿臉堆笑,看上去無比真誠。記者連連道謝,一副遇到了好心人的模樣。而那名的黑幫背景的混混則是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那對男女,尤其是一邊水靈的少女,眼中浮現一絲可惜和嫉妒,剛要開口,便迎上了邦加人危險的笑容,只得閉嘴,并在心底啐了一口:
真是白便宜這幫的碳豬了……
而那在他看來跟個二貨一樣的年輕人還帶著自己女伴和邦加人聊得開心,多次詢問邦加目前的戰局和各方勢力,從西線戰場聊到東線戰場尋找新聞多發地帶,邦加人是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滿臉的熱情和藹。
說到最后,那兩個回國投靠老鄉的邦加人都看不下去了,大聲地聊了起來:
“不知道格馬這邊的荒野清道夫情況怎么樣了,這幫人口販子就算打仗也不會停下自己的業務。”
“我看現在車上就有一個,下車之后我們就去找麻馬洛斯。”
熱情邦加人頓時扭頭瞪向兩人,被兩股張面無表情的臉回視,再加上“麻馬洛斯”這個名字似乎還有些來頭,熱情邦加人頓時又撇回了頭,繼續和記者聊天,并和其約定下車后將他引薦給自己的老大。
眼見年輕人完全沒搞明白,兩個邦加人也就不再多話了。
他們沒有義務去提醒一個蠢貨第二次。
但就在這時,一道引擎的轟鳴聲穿透了車身,傳入了車廂內所有人的耳中。
那兩個邦加人反應最快,幾乎是瞬間就摸出了兩柄手工手槍,其次是熱情邦加人,接著才是兩名雇傭兵。
而那對男女似乎愣住了,一動不動地穩坐在原地,又像是有些好奇地看著幾人的動作。
接著,車輛停下。來自四周的引擎聲臨近,且變得密集起來,似乎不少車輛正在高速靠近。熱情邦加人臉上的熱情消失了,半起身敲了敲前端的鐵板:
“出什么事兒了?”
沒有人回話,但頭上傳來了邦加語的交流聲,聽上去是巫氏重工的人正在和外面的車輛交涉。
兩句話沒說完,只聽“咔擦”一聲輕響,那對邦加兄弟已經完成上膛,微微抬起槍口,目光凝視著頭上的鐵板入口。而那黑幫也察覺到事情不對勁,連忙抬起手來,示意車子內的人別出聲。
邦加南方半個月前就已經被巫氏重工半接管,這必定不可能是遭遇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