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恩賜于生靈,誕邦加之子,驅逐黃圖之蛀蟲。”
教眾(齊聲):“恩賜于生靈,誕邦加之子,驅逐黃土之蛀蟲。”
神父:“受恩賜于根,吾即為根之子嗣。”
教眾(齊聲):“受恩賜于根,吾即為根之子嗣。”
神父:
“愿根纏繞于吾,在這滿是創痛的黃土之上,將我們帶向自由。
愿根纏繞于吾,在這滿是頹喪的黃土之上,將我們帶向強盛。
愿根纏繞于吾,在這滿是黑暗的地方,將我們帶向光明和喜樂。
感謝您,給予我們恩賜;感謝您,給予我們生命;感謝您,給予我們邦加之子……”
這番禱告讓圖靈只覺得渾身上下泛起一陣雞皮疙瘩,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一陣突兀而沉重的腳步聲,他頓時掠過走廊,沒入拐角。
一名渾身上下籠罩在斗篷中的魁梧男子從圖靈偷聽的位置走入了禮拜堂,打斷了神父的帶頭朗誦:
“烏蘭度神父,請過來一下。”
朗誦被打斷了,教眾傳來一陣細密的嘈雜,但這并非不滿,反而蘊含著某種崇拜向往的情緒。很明顯,這個男人在這處教派中擁有一定的地位。
在確定來人的堅持后,神父將一名虔誠的教眾拉了上來,讓其代為主持,隨后便跟在了魁梧的斗篷男人身后。
而圖靈,自然也悄悄摸了上去。
二人步入一條寬敞的走廊,這里的布置相較外面的蠟燭和火把,多了一些機械化結構的設備,但卻毫無現代感,就像是邦加本地文化的產物被替換成了金屬的材質一樣。火炬依然是火炬的模樣,蠟燭依然是蠟燭的形狀,不過是鱗次櫛比的脊狀金屬,并亮起一盞盞電流燈。
四周的墻壁也逐漸覆蓋了更多的金屬構造,而這些布置的特征,和世界樹的基建有某種相似之處。
“你不應該打斷神圣的時刻,加納科菲。”遠遠吊在后面的圖靈規避著攝像頭,聽到神父的聲音有些不滿。
“根的敵人來了,一個新的‘信使’。”
“你說什么?”神父的聲音頓了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在今天,愚人使用我們的武器襲擊了外鄉人的車輛,存活的外鄉人被根的敵人帶走。而根的敵人,帶來了新的‘信使’。不能讓他摧毀根的居所。”
二人停留在了一處大殿之中,圖靈注意到,這大殿似乎是一處更高級的小教堂。
“我們需要消息,烏蘭度神父,讓教眾們行動起來。”
“這不可能,他們都是根的子民,不能隨便放棄!”
“但他們還未接受恩賜的洗禮,根尚未認可他們。”加納科菲走到了圖靈的視野外,他似乎觸摸了什么東西。
“但那也是未來的根之子,對根的狂熱,是一種虔誠,而不是武斷!”
兩人爆發了爭吵,最終以斗篷壯漢加納科菲的半妥協終止:
“我愿意遵從您的教誨,烏蘭度神父,但我們仍需要‘信使’的消息。這件事,我會再找您談的。”
語罷,壯漢快步離開了小教堂,留下神父站在原地,眉頭緊鎖,隨后又是沖著某個方向禱告一番后,也匆匆離去。
確認兩人都已走遠后,圖靈快步進入了小教堂。
從方才的視角,圖靈目睹了此處大量的木質柜子,他正準備翻找其中的時候,扭頭便看到教堂最前方一處巨大的雕像,頓時愣在原地。
那是一尊用各種廢金屬堆砌而成的大型數根,盤根錯節扭曲著脊椎狀的金屬根須,渾然就是世界樹主根的模樣。
而在這處雕像的中心,一枚材質不同于雕塑的金屬根須正在緩緩脈動,妖嬈婉轉。
那是一枚幻肢子體。
而在這處雕像之上,用邦加語雕刻著一串歪歪扭扭的巨大文字,直譯過來就是——
洗禮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