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十點,雖然是戰爭的夜晚,但你應該適當地放松下來。”
略微繃起的手部肌肉逐漸松弛,圖靈將手腕沉在了吧臺上,看著對方為自己上下翻飛地為自己弄了杯雞尾酒,還插上了一片沾著水珠的檸檬。
“哪兒來的?”
“毛熊們的物資里有不少好東西,但是酒的話,大部分只有伏特加,不過也算是特色了。”
卡恩微微一笑抬起自己的酒杯,和圖靈相視一抿。
“想家了?”
圖靈放下酒杯,搖了搖頭:
“只是從一個酒吧想到了另一個酒吧,順勢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有時候回望過去,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挺驚訝的。”
卡恩沉默地看著圖靈這張不屬于他的臉,微微偏頭一笑:
“你一定很累了。”
“你知道我的體質,排除連續高強度作戰二十四小時以上的情況,我幾乎不可能累……”
“哪方面的高強度作戰?”卡恩眸子一瞇,那對青綠色眸子反射著室內的微光,像是發亮的寶石,在眼角劃過一絲狐媚。
圖靈不動聲色地抿了口酒杯:
“老司姬。”
從認識卡恩開始,綠毛喜歡調戲別人的劣根性就從未減弱。但卡恩很快便收起了笑容,輕柔的手掌輕輕覆蓋在圖靈的手背上: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圖靈疑惑,而卡恩卻問了他一個問題:
“千面先生,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東西是什么嗎?”
“酒。”
圖靈想都沒想便給出了答案。
碳變的為卡恩帶來了嗜酒癥,為圖靈帶來了強迫癥,但他的強迫癥隨著中心展會事件結束后對他的影響已經微不可查。至于卡恩,圖靈知道她對酒的愛好并非是嗜酒癥那么簡單。
綠毛對酒的愛好并非是對酒類的品嘗和關注,她更像是畫家。圖靈只喝過卡恩的雞尾酒,幾乎沒有喝過出自其他調酒師手中的酒,但對卡恩來說,調酒就像是畫家在作畫。只不過將畫布換成了酒杯,顏料則換成了酒液和各種調制品。
她熱衷于挖掘不同組合的味道,顏色,感知,并注入她自己的思維,然后請別人品嘗。
對她來說,這并非純粹由一種碳變后造成的神經問題,而更像是她個人的愛好,喜愛而不狂熱,鉆研而不癡迷。更像是生活中插入一縷輕松的曲調,讓她保持愉悅的心情和獨立的自我。
但卡恩又反問圖靈:
“那你喜歡什么?”
圖靈張了張嘴,沒在邏輯框格中找到答案,但他依然選中了一欄給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