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祭祀完成之后，已經是后半夜了，村民們也都散去。
但是常欣的工作還沒有徹底的完成，她身為巫女還需要在祭壇處祈禱一天，一直到天亮，然后才會休息，這樣的日子一直要持續七天。
若是這七天之內沒有出現任何異狀，那么金雷村的一年都會風調雨順，安然無事。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效，反正這樣的傳統已經傳續了一百多年。
這段時間之內，身為巫女的常欣是不能夠被打擾的。
關于安龍祭的一些習俗常欣都已經告訴了李扶搖，所以如今李扶搖也只是在遠處觀看，并未打擾常欣。
看到祭壇周邊雖然有大部分村民都已經散去，但是還是有一些人留了下來，有常伯，清伯，小七等人，他們圍繞在火把周圍，看護著常欣。
祭壇上的常欣看到了李扶搖，然后向李扶搖揮了揮手。
李扶搖在遠處彈指，一道無形的劍氣射向常欣，然后將常欣肩膀上的一片落葉打掉之后，向常欣揮手告別，離開了祭壇。
回到小院，只見一紅衣如火的女子此時端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之前，在石桌之前，有一壺茶，茶香悠悠，淡而不散。
“你回來了？剛泡的，你嘗嘗......”
霽無瑕將石桌前的茶杯向李扶搖的方向移了一下，李扶搖隨手就接了過來。
“沒想到你還會泡茶？”
霽無瑕并沒有說話，在李扶搖接過茶杯之后，她就隨手就對著三顆已經明顯是打磨好了的石頭用茶水沖洗了一下。
這這樣一個動作讓李扶搖不由驚了一下。
養石？
看到自己的動作，霽無瑕也是呆了一下，然后皺眉。
“果然......出問題了嗎？”
李扶搖這才反應過來，就在剛才他問什么會那么順手的接過那一杯茶，因為這樣的場景他太熟悉不過了。
李紅袖每一次為他泡茶的時候也都會如此。
相似的感覺，相似的面容.......
讓李扶搖在瞬間都分不清楚誰是誰了......
“你現在是紅袖還是錦煙霞？”
霽無瑕將手中的茶壺放好，皺著眉，她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看來......你那一劍，比我預想當中的對我意識的傷害更加嚴重。在李紅袖沉睡的期間，本身的記憶甚至開始影響到我了......”
“你以前泡過茶嗎？”
李扶搖看著手中的茶杯，輕輕的搖晃。
“我當然......”
霽無瑕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記憶中，她會泡茶，她曾經給一個人泡過茶......
只是，那個人的樣貌卻是無論怎么回想，都想不起來了！
李扶搖放下茶杯，思索了一會，然后說道。
“這是......兩個意識精神在交融！”
這種記憶重疊的感覺李扶搖在清楚不過了，他與他前世的靈魂就是如此。
只是，他與他的前世的記憶，是以現在的他作為主導的。
霽無瑕與李紅袖的目前的狀況也是類似如此。
但是霽無瑕與李紅袖的情況又不一樣。
李紅袖的精神此時在深睡，而霽無瑕的意識這是如同無根之木在漂浮。
她們兩勢均力敵。
出現這種情況，只會有兩種結果。
或者相互獨立，或者一起崩潰！
李扶搖以為會是第一種，但是沒想到現在居然開始有向第二種開始演變的趨勢了。
“精神交融？”
霽無瑕也是聽著一呆。
“可是我并沒有主動奪舍......”
李扶搖打斷了霽無瑕的話：“精神的世界，本就是武林當中少有的未知武學謎題，但凡是與精神武學有關系的，無疑都是十分復雜。精神交融，誰主動的問題，而是兩個不同的意識出現在同一個精神意識當中，他們就會想磁石一般相互吸附......”
“不行！在這樣下去，你們兩個人的意識都會崩潰，最后好一點的結果就是出現一個全新的意識，不然就是一起消亡.......”
“那要怎么辦......我不想傷害紅袖......她是我人世間最后的親人了！蛟龍的血脈......我的記憶告訴我，我的族人都已經不在了，只有紅袖一人了......”
霽無瑕神色黯然。
李扶搖突然按住霽無瑕的手：“你在做什么？”
“若是我的意識散去......應該就不會影響到紅袖了吧。雖然做霽無瑕的日子很短暫，只有一天......但是......足夠了......”
笨女人！
李扶搖不由有些惱怒！
劍心劍再出，趁著霽無瑕心神激蕩之間，斬入了霽無瑕的精神意識之中，徹底擊昏了霽無瑕。
失去了意識的軀體在到底的一瞬間被李扶搖抱在懷中。
李扶搖將人安置在屋內。
“不行，要馬上動身，去找佛國。只有解開封印，放出錦煙霞，錦煙霞與霽無瑕的意識同出一源，只有借助錦煙霞的軀體，才能剝離霽無瑕附身在紅袖身上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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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結束。
第二卷的精彩，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