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趙主任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后退了幾步,拿出對講機,撥通了29樓的號碼……
陳柏斯似乎怒氣未消,繼續說道:“你們今天要找我討要說法,那么我還有一筆賬沒跟你們算。你父親的手術費用,五千四百四十幾分,請問你打算怎么支付?”
“你搶劫呢?”中年人后退了一步,“口說無憑,你拿費用單來!”
“好啊。”
陳柏斯三步并作兩步沖開人群,快步走進辦公室,絲毫不理會里面一臉害怕地看著自己的眾人,走到自己辦公桌,啪的一聲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紙條后便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
他把紙條拿到中年人面前,又在周圍親戚面前轉了一圈。
“看清楚了么?”
看到啞口無言的眾人,陳柏斯深吸了幾口氣,沉聲說:“你們根本付不起。”
他看向中年人,“你應該知道,作為他的兒子,付不起這筆積分,你會有什么下場。”
看到中年人的表情從激動轉為驚駭,再從驚駭轉為驚恐,陳柏斯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但是,我已經幫你付了!”
“為,為什么?”
“沒為什么,這是我作為醫生,在決定給你父親做手術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承受的,”陳柏斯停頓了一下,“但絕不包括你們無端的指責。”
就在這時,一旁沒有什么存在感的擺渡人忽然動了一下。
其中一人看了看手表,對他們溫柔地說道:“大家,我善意地提醒一下,再不同意我們運走尸體地話,就過了6小時了哦。”
聽到這個數字,中年人和親戚們忽然瞳孔驟縮,七嘴八舌地說:“同意!同意!”
“這就對了。”
那個黑衣人微微一笑,指揮其余三人走進觀察室,不到一會兒,他們拉著明顯沉重許多地鐵盒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急診室。
這就是基地的規則,N區的人冒險想要討個說法,卻仍然什么也沒得到。
即便這是一起確實由醫生引起的醫療事故,他們也沒有做尸檢和醫療鑒定的權利……沒有人,敢在擺渡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尸體扣留超過6小時。
“其實,我們都有看到手術的直播,我敢以個人名義保證,這場心臟搭橋,確實是成功的。”
一個各自不怎么高的醫生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人群邊,忽然說道。
“我也以個人名義保證,那絕對是一場成功的,并且創下歷史的手術!”景語像是找到了方向,走到人群面前。
之后,不斷地有醫生從辦公室出來,以個人地名義向鬧事者做了保證。
陳柏斯心力默數著:“3、4、5、6。”
隨后,中年人似乎接受了現實,低下頭,默默地走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哐當一聲坐了上去。
其余親戚面面相覷,也跟著坐到那里,似乎放棄了抵抗。
“62年11月11日,天氣未知
中午12點,在6個同事地幫助下,我以近乎歇斯底里的方式結束了一場醫療糾紛,或許,我該找個時間去精神科看看了。”
陳柏斯快速做好記錄,把本子裝回口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