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登徒——咳,這個王子安,竟然一點意思都沒表示,就這么走了,真是,真是——”
程英氣得連連跺腳,很少為自家妹妹鳴不平。
程穎兒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一點逛下去的**也沒有了,輕輕地扯了扯自家這位姐姐的袖子。
“姐,快別說了,我們走吧——”
還沒入門呢,就被自家未婚夫冷落,傳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程英看了眼自己妹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跟在后面,地動山搖的走了。
這位一走,店里的這群人不知為什么,心里不由齊齊地松了一口氣,只覺得連店里的光線都亮堂了一下。
程家這位義女,氣勢實在是太盛了,杵在那里,莫名的就覺得心里壓抑。
……
這里的俊男靚女們只是壓抑了一會兒。
國子監的學子們,尤其是算學的學子們,可就慘了,這兩天一直都很壓抑。
因為自家算學教授王智元老先生,忽然大發慈悲,提前給出年終考試的題目。
說得時候,輕飄飄的,說不用擔心,很簡單,誰知道大家接到題目后就傻眼了。
你管這個叫簡單?
“有小兔一對,若第二個月它們成年,第三個月生下小兔一對,以后每個月生產一對小兔子,以后亦每月生產小兔一對。假定每生產一對小兔子,必為一雌一雄,且均無死亡,試問一年后共有小兔幾對?”
這個問題,你去問兔子它媽呀!
但吐槽歸吐槽,題目還得做,不然年終掛科,可不是鬧著玩的。
唐朝時候,國子六學或是下面州縣官學的學生掛科,可比現在學生掛科嚴重多了。
連續掛科三次,那是真會被辭退的。
能在國子監六學讀書的,倒不是怕沒了前途,關鍵是丟不起那個人,而且回去之后,鐵定會被自家老父親揍個半死啊。
別管大家心里如何畫小圈圈,但是題該做的還是得做!
皇天不負苦心人。
經過一天一夜的鏖戰,大家還真有人通過算籌,把這個數得出來了。
一共233對!
但問題是,這是硬生生擺出來的啊,不是算出來的——
作為算學的學子,他們知道,這恐怕做不得數啊。
不說別的,只要老先生隨口再給自己加一年,自己立馬就得原地爆炸。
因為他們已經發現了,這個兔子,會成幾何級增長。
國子監算學。
愁云慘淡。
唉聲嘆氣。
可惡啊,王智元老賊,我與你勢不兩立——
“各位仁兄,可有算出來的?”
一位面容俊朗的年輕人,長嘆一聲,從如山的算籌里面站起身來,苦笑著沖四下里,還在苦苦推算的幾位同窗拱了拱手。
如今整個算學,大部分同窗都已經躺平了,只剩下他們這些平日里功課還算優秀的,兀自不肯放棄,在這里苦熬。
聽到這位發問,四下里頓時抬起十幾雙黑眼圈。
“季如兄真是會開玩笑,連你這種家學淵源的算學天才都束手無策,我們還能有什么辦法,實在不行,就認栽——”
幾個人見狀,也不由扶著膝蓋站起身來,沖著這位叫季如兄的年輕學子苦笑。
這是要拿到入學以來的首個不及格了嗎?
“有季如兄在這里,我們認什么栽——”
一個胖墩墩的老兄,一邊揉著發木的臉蛋,一邊笑呵呵地沖大家擠了擠眼。
叫季如兄的年輕男子,聞言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