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王子安樂呵呵地調侃了他一句。
“但這跟你沒關系啊,你就是一商人——”
李世民困擾多日的問題得到解決,此刻心情大好,也不管這狗東西的調侃,悠悠然地往躺椅上一躺。
“不是你自己說的嘛,咱這叫位卑不敢忘憂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說著,樂呵呵地翹起二郎腿。
“再說,本岳父我怎么說也是出身皇室,而且深得陛下器重,說不準哪天就封了王呢——你個臭小子,能娶到我家月兒,算是你的福氣,到時候就說不準哪一天忽然就成了駙馬也說定呢……”
“瞧把你給能耐的,等你混上個郡王當當再說不遲——”
王子安哼哼了一聲,懶得看他這一副我已經身處最高層的嘴臉,扭過頭去,跟老洪叔和老溫叔聊天。
嘿——
李世民給氣得。
算了,今天心情好,不跟他這個狗東西一般見識!
“老溫叔,據我所知,大唐的陌刀隊也沒多少人,你們這怎么還這么忙啊——”
老溫叔見他動問,不由苦笑著坐起身來。
“子安呢,你以為這是咱村里自己打農具呢,撈出個鐵錠來,隨便敲打幾下就能用?陌刀這玩意兒,得用百煉鋼——一塊鐵錠,幾個人,反復敲打一天,也不見得能鍛造出一塊能用的來,費勁著呢——”
說著,老溫叔認命地往躺椅上重重一躺。
“我以前還以為當官能有多好,沒想到就是換了個地方繼續打鐵,賺的錢不多不說,還比原來更辛苦了,怪不得你以前死活不愿意當官——還是你聰明啊——”
說著,老溫叔扭頭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李世民。
“老李兄弟,你不信啊?作為過來人,老哥跟你提個醒,當個大富商就挺好,你是不知道,當官是有多坑爹啊——”
老溫叔輕輕地彈了彈自己綠色的官服,抻了抻有點褶皺的衣角,然后一臉唏噓地道。
“早起晚歸,顧不上孩子顧不上家,咳,如果不是工部那邊離不開我,我跟你說,我早辭職回家了……”
見這貨在這里還凡爾賽上了,王子安不由心中直樂,故意逗他。
“對,對,對,老溫叔肯定是看不上這種小官的,那啥,回頭我跟工部那邊打個招呼,實在不行咱就不干了,回家打咱自己的鐵去,還不是一樣過日子……”
王子安一句話,險些把老溫叔給嗆著。
“咳咳——這個,不用了,不用了,麻煩你不說,還得欠別人情,不值當的,咳,主要是吧,咱會這門手藝,不給朝廷出力,怕人戳脊梁骨——累就累點吧,反正這么長時間下來,咱也習慣了,真要是閑下來,這骨頭呀,還真不舒服……”
這官是能隨便辭的嗎?
自打當了個這工部主事,老婆溫柔,兒子聽話了,走在村里,大家的稱呼也直接由老溫頭、溫鐵匠變成溫大叔、溫主事了。
別的不說,以前自己四下里托媒人給自己兩個兒子說親,現在好了,媒人天天往家里跑,門檻都快給磨平了。
而且不是地主家閨女,就是有錢人家的女兒,不僅不提彩禮的事,還倒貼嫁妝——
香著呢。
子安這孩子,就是忒實在,我就隨口抱怨抱怨,訴訴苦。
啊,這——
跟自家老婆子抱怨慣了……
見老伙計在那里凡爾賽。
老洪叔癟了癟嘴,懶得搭理他。不過也知道,這位老伙計,說得也不全是胡扯。
“老溫那邊我去看過,還真是挺辛苦,這大冷天的,那群鐵匠光著膀子砸,還累一身汗,他又是個閑不住的,經常親自帶頭干——百煉鋼這玩意兒,是真難弄,太費勁兒了——”
提起這個,老洪叔都不由同情了一把這個老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