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報紙那邊,關系重大,您老人家多上上心,有什么拿不定的,可以找二叔那邊商量——”
高瘦老者面容沉穩地點了點頭。
“你只管放心,我會馬上聯絡那些老東西,讓他們都拿出點真東西出來,決不能再像以往那樣,一味的藏著掖著,弱了我們這些世家門閥的名頭——”
王儼掙扎著起身,沖他拱了拱手。
“如此,一切有勞三叔——”
如今形勢有變,不拿出點真本領來,恐怕就真的要失去學術領袖的地位了。
但好在,此事八家同時出力,只需展露一下實力即可,不用傾囊相授。否則,恐怕等不到跟大唐晚報打擂臺,自己這些人內部就得出問題。
望著不一會就恢復了清凈的房間,王儼這才從床上坐起來,偷偷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虛驚一場!
好在一切盡在掌握——
只要貨還在自己手里,那就一切不慌。
然而,他剛剛感嘆不久,就見自己的心腹管家,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湊過來,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
王儼臉上頓時變色,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這群蠢貨,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他趿拉著鞋在屋里來回踱了幾步,才神色陰冷地道。
“此事,我們的人手尾處理干凈了沒有?馮家雖然敗落了,但馮立影響還在,我們王家乃是積善之家,無論如何不能跟這件事有任何關聯……”
王忠手上的動作不由微微一滯,但旋即便低下頭來。
“小人明白!”
……
此時,長安西市的城狐社鼠,幾乎把狗皮坎肩郭三刀和金三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部分男女,挨個問候了十八遍。
原因無他。
被程咬金牛進達這群軍中的老殺坯給端了老窩啊。
一窩端的那種。
這種城狐社鼠,就像城市下水道里的老鼠似的,抓是抓不盡的。你就算是抓了這一波,還會有下一波,所以,有時候官府也懶得一網打盡,底下的衙役捕快更是心知肚明。
蹦跶的歡了,就敲打幾下,平時只要不過線,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群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逼他們那么急干什么?
默默地享受孝敬他不香嗎?
再說,有這些人在,西市地下世界,倒也能維持一個微妙的平衡。所以,底層的人招惹不起,上層的人懶得搭理。
所以,這些人平日里只要不作死,去招惹不能招惹的人,倒也能過得有聲有色。
但今日,就很難受。
各幫各派的小頭目都被抓起來了!
亂七八糟的蹲在一個寬大的院子里,周圍全是提著明晃晃鋼刀的家丁護院。
剛開始,還有幾個刺頭蹦跶,誰知道剛說了兩句怪話,就被拉過去,直接砍了腦袋。
腦袋擺著桌子上,臉上還保留著臨死之時的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