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三刀等人早就認了命,都不用怎么審訊,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個干干凈凈。
聽著緊緊他們這一個小小的幫派,每年都要拐賣偷搶幾十,甚至上百人,而且這些人中,不僅有婦女兒童,還有不少外地青壯,或者是流民,人群中頓時就炸了鍋。李世民面沉似水,臉上隱隱顯出怒色。
他萬萬想不到,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就有人敢如此胡作非為!
有郭三刀、金三和王狗子指正,加上其他幾個平日里也參與過拐賣人口的小頭目也一一到案指正,王元連爭辯的心思都沒了。
鐵證如山啊。
只是他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郭三刀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自己一直掩飾的很好,很神秘啊。
西市地下的這些城狐社鼠,一直知道有王爺,而不知道自己的根底。
“王元,鐵證如山,你還不如實交代,那些人都被你販賣到了何處——”
高挺頓了頓,眼神下意識地往人群中溜了一眼,然后一咬牙,舉起驚堂木,猛地一拍。
“說,你同黨是誰!”
……
王家。
“什么?王元沒死?正在萬年縣縣衙接受審訊?”
王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死死地盯著王忠。
王忠不由打了個激靈。
“此事是我和大公子一起看著處理的,當時,當時王元公子確實是死了,沒有了生息才放,放下來的——”
話說到最后,他自己都不免有些心虛了。
王守遠也不由信誓旦旦地保證,說那個王元當時確實死了。
王儼看著這兩個人,恨不得一腳一個,直接踹死。
一個心腹管家,一個嫡長子。
這點破事都處理不好——
“走,去看看——”
王儼說著,舉步就走。
“我就不信,他們單憑一個王元還能拿我們王家怎么樣,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更何況我們王家這么龐大的家族,偶爾出一兩個不成器的敗類,也是理所當然——”
王忠和王守遠相互對視了一眼,趕緊帶著幾個隨從,匆匆跟上。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趕上郭三刀、金三、王狗子,和其他幾個城狐社鼠指認王元。
王儼不由面沉似水,推開人群大步闖上公堂。
沖著高挺告了一個罪,走到王元的面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是幾個大嘴巴子。
“你個畜生,竟然作出這等有辱家門的丑事,實在是不當人子!枉費我們王家對你如此的栽培信任——畜生,畜生啊,老夫真是瞎了眼,老夫有罪啊——”
王儼捶胸頓足,痛心疾首。
“你說,我們王家可曾虧待了你,可曾虧待了你的父母妻兒?可曾少了你們一家的衣食用度?你為何要作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丑事?你若是缺錢,你跟家里說啊,我們王家世代冠纓,百年世家,雖然清苦,但也薄有資產,還能差了你們一家這點點用度?你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
王元低著頭,任憑他又打又罵,一聲不吭。
然后,王儼或許是罵累了,又或者是心灰意冷了。
臉色痛快地扭過頭來,向著坐在大堂上的高挺深施一禮。
“老夫萬萬沒有想到,家族中竟然出現了此等敗類,真是家門蒙羞,愧對先人,愧對那些受難的百姓啊——”
說著,王儼轉過身來,看著外面黑壓壓的人群。
“老夫王儼,代表我們王家,向大家道歉,并在此保證,一定嚴懲兇徒,一定加倍補償所有受害的百姓,無論什么樣的判罰,我們王家都無話可說——”
說著,一躬到底,久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