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沒傷亡慘重才怪,那伙子歹人,下手又黑又狠,可憐我那些一起做事的朋友們,都——就連學生,也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先生,我們慘呢——”
王子安:……
這就上狀態了?
奧斯卡欠你一個小金人啊!
“行了,這里沒外人,等出去你再賣慘……”
“先生,學生沒有賣慘,我就是實話實說——”
李義府討好地拱了拱手,臉上露出憨厚靦腆的笑容。
王子安:……
與此同時。
王家。
王儼正端著茶盞,好整以暇地聽著一位黑衣人的回話。
“請家主放心,這次行動,我們嚴格執行了您的計劃,路上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連攻擊的時候,也是采用的拋射,而且,為了以防萬一,小的讓人摘掉了箭鏃,絕對出不了問題——”
聽黑衣人的稟報,王儼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一次,你們做得很好,通知下去,每人賞錢百貫……”
“小人代小的們謝過家主厚賞!”
黑衣人當即大喜,拱著手退了下去。
一直到黑衣人退走,伺候在一旁的王守遠才有些疑惑地問道。
“父親,我們既然出動了家族死士,為何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乘機滅了大唐晚報那群可惡的跳蚤?”
王儼聞言不由眉頭一蹙,眼神中閃過一次失望。
自家這個兒子,跟在自己身邊這么久了,竟然都沒有什么長進。
“愚蠢!你花天酒地起來,小心思倒是挺多,遇到正事,久一點心思都不知道動——”
罵歸罵,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嫡長子,親兒子。
罵完之后,也不得不壓著火氣教訓道。
“在長安城內,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動用死士殺人?還是殺的陛下的人——你這是怕死得不夠快嗎?這一次,我們只是搗亂,沒有殺人,他大概還不至于死揪著不放,就算是真的有個萬一,還可以用商家矛盾來搪塞,真要是殺了人……”
說到這里,王儼不由一陣冷笑。
“到時候不用宮里哪位開口,就會有人跳出來,讓我們知道,什么是雷霆一怒……”
在長安城里動用武力,乃是大忌。
尤其是玄武門之變后,這簡直成了觸之即死的逆鱗。
“就算是真的殺了又能如何,他們轉頭就能再辦一個家,甚至十幾家,難不成我們還能殺干凈了?我們王家也只是求拖延一下大唐晚報的發行,為我們自己的報紙爭取一個先機而已……”
“父親大人高明!”
王守遠心悅誠服。
王儼看著畢恭畢敬,一臉欽佩的兒子,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傷心。
這兒子,養廢了啊!
……
第二天一大早,無數人習慣性地起床,習慣性地出門,習慣性地上茶樓,習慣性地等大唐晚報。
結果,等啊,等啊,等,直接等了個寂寞。
直到有人按捺不住,親自跑到售賣點,才發現門口貼著大紅的告示:
敬告各位讀者:因昨天晚上,我社遭遇不明身份歹徒的襲擊。歹徒性情兇殘,不僅燒毀了我們的廠房和設備,而且還對編輯和印刷工匠痛下殺手,我們雖奮力反抗,奈何寡不敵眾,傷亡慘重,不得不暫停發行,特此通知。落款:大唐晚報
嘩——
一石激起千層浪!
大家頓時就上頭了。
這還了得,天子腳下,首善之都,竟然出了這么惡性的案子?
這天下還有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