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自己苦苦求索而不得的境界!
他唯恐自己的聲音打斷了王子安的狀態,別說叫好,連大氣都不敢喘,不僅如此,還沖著周圍伸出雙手微微下壓,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其他人離得遠,看不到王子安具體的情況,但卻知道歐陽詢老先生的大名,見他這番舉動,都很賣面子,連附近的議論聲都消失了。
李芷珊和嬰兒肥的小姑娘離得近,也看清楚了他的字體,兩個人的美目中都不由閃過一絲異色。
這字太漂亮了。
“字好有什么用,我們比的又不是字,是文章——”
小丫頭有些嘴硬地在那里低聲哼哼了一句,不過心中卻莫名的有些心虛。
這個小白臉,雖然嘴賤,但好像真的有點真材實料啊。
繼續凝目觀看,越看越是心虛,就在她琢磨者,要不要想法干擾一下王子安的寫作狀態時,王子安已經落下了最后一筆,緩緩收筆。
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寫的愛蓮說,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發揮不好,但好像也還行,能湊合看——”
歐陽詢:……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小丫頭會那么氣惱,非要跟這位對賭了。
就連芷珊那丫頭那么好的性子,都會應下賭局了,這臭小子說話實在是太能顯擺了啊。
你管這字,這文章叫還行?
湊合著看?
我湊你大爺啊!
這是傳說名篇好嘛!
他心中震驚,他身邊的幾位老伙計也好不到哪里去。
“人言長安侯才華絕世,我還以為是夸大之詞,今日一見,才知道長安侯的才華,比傳言更勝三分啊。”
“長安侯果然是天縱之才,無可匹敵——”
“……”
聽著幾個老先生,你一言我一語地夸贊,王子安一臉謙虛地連連拱手。
“過獎了,過獎了——”
一邊說著,還不忘轉過身來沖著一臉懷疑人生的李芷珊和嬰兒肥的小丫頭拱了拱手。
“今天光想著和李兄把酒言歡了,沒有感覺,寫得不好,讓李兄見笑了——”
李芷珊:……
她忽然很想撲上去咬他一口,這人說話實在是太欠了,好像咬他怎么辦?
“歐陽先生,長安侯的文章到底寫得怎么樣,這賭局到底是誰贏了——”
他們在這里愛不釋手地欣賞,把周圍看熱鬧的可給納悶壞了。
人群中忍不住有人出聲催促。
歐陽詢走上前去,伸出雙手,把王子安寫得文章捧了起來,那小心翼翼的架勢,就跟著文稿是琉璃做得一樣,唯恐一個不小心就給碰碎的架勢。
“長安侯的字,果然是天下無人能出其右,老夫不敢說后無來者,但前無古人,卻是當之無愧——”
說到這里,歐陽詢一臉唏噓地捧著文稿,就像在欣賞一件稀世奇珍。
“老夫今日才知道,文字之美,竟至于斯,竟至于斯啊——”
他在那里贊不絕口,但圍觀的百姓就不樂意啊。
我們管他寫得字好不好看,我們只管這賭局誰贏了啊!
哎喲喂,我們可是專門來看熱鬧的啊——
見周圍人起哄,要求評判。
歐陽詢一臉感慨地揚了揚手中的文稿。
“有此文章在,誰輸誰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大唐文壇再多一位宗師——”
此言一出,嬰兒肥的小丫頭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