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瞧著李淵幾乎要吃人的目光,尉遲敬德當場就有些迷。
什么情況啊,你要是不放不下當年那段恩怨,干嘛剛才急火火地跳出來幫我求情啊?
尉遲恭不由呆立當場。
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收場。
王子安也不搭理他,這種隨手可以鎮壓的門神,不怕他鬧出什么幺蛾子。而是“一臉震驚”,“不可思議”地望向猝不及防,當場社死的李淵。
“太上皇?李老哥,你是太上皇?”
李淵:……
“咳咳,這個,咳,老夫主要是怕你知道我身份后,太過拘束——”
對,就是這樣!
李淵說完,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脯。
我這是魚龍白服,我這是平易近人,我這是親民本色!
王子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直到他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黑,眼看要惱羞成怒的時候,才一臉激動地沖著李淵深施一禮。
“微臣王子安,參加太上皇,以前不知太上皇身份,多有失禮,還請太上皇贖罪——”
“咳,私下里不用這么多禮——老夫如今也不管朝政了,就是一賦閑在家的老翁,你就繼續當我是一個談得來的老哥哥就好……”
李淵一皺眉頭,臉上故意露出不快的神情。
“叫老哥,什么太上皇,這里沒有什么太上皇,只有老哥哥!”
“老哥哥說的是——“
王子安從善如流。
一聽王子安喊的爽快,李淵當即哈哈大笑,一臉親切地走過來,拍了拍王子安的肩膀。
仿佛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剛剛社死的尷尬。
他這里裝失憶,可李靖、紅拂女和歐陽詢就有些尷尬了啊。
剛才自己還配合著太上皇,裝著不認識呢,結果,回頭人家身份就暴露了——
沒有這么坑人的!
自己這些人,可是剛剛當著人家王子安這個主人的面,跟你演了半天的陌生人!尤其是紅拂女和李靖,剛才還姐姐、姐夫,弟弟的,親親熱熱,熱乎的跟一家人似的,結果就被人背刺了——
不過,還能怎么辦啊?
幾個人只能紛紛舉首望天,假裝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尉遲敬德:……
啊,我好像干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他是性格倨傲暴躁了些,但他不是傻啊,此時,看到大家的反應,哪里還不知道自己捅了簍子?
但,覆水難收,他現在也沒轍啊。
只能抹一把臉,東瞧西望,假裝這一切都和自己沒關系……
一看到他這個架勢,躲在人群中的李承乾,頓時就頭皮發麻了。
彎腰,縮背,剛想偷偷溜之大吉,眼神就和尉遲敬德對上了。
兩個目光同時一滯。
李承乾躲在人群后邊,連連擺手。
尉遲敬德這次終于吸取了剛才的教訓,明白了李承乾的意思。
很識趣的扭轉了目光。
裝不認識嘛,這個咱也拿手。
李承乾見狀,不由偷偷地松了一口氣,若是被這夯貨當場叫破身份,那才是糟糕透頂。
尉遲敬德,雖然心中好奇的不行,不知道這一個小小的長安候府,為什么就聚集了這么多大佬。
太上皇在,太子在,歐陽詢在,關鍵是,李靖一家子也在。
李靖這貨,不是向來明哲保身,對太上皇和太子敬而遠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