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正好趁虛而入。
等他們反應過來,再想把市場搶回去,那就得問問那些嘗到甜頭的老百姓們,愿意還是不愿意了!
舒服!
李世民很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這口氣憋了好久了,若不是子安那臭小子攔著,自己早就教育他們怎么做人了。
竟然還聯起手來跟自己搞對抗!
不過,現在來看,還是子安這狗東西心黑,明天這一榔頭下去,長安各大鹽商就算是不死,也得丟掉大半條命!
雖然李世民在城西偷偷圈地建造鹽場的事情沒有對外聲張,但城東兩萬多流民跑到城西礦鹽處駐扎的事,根本瞞不住人啊。
更何況房玄齡是當朝仆射,唐儉也是民部尚書,對這種事情自然尤為上心,到底多少聽到了一點風聲。加上他們兩個來往王子安家中多次,吃過王子安家那精細到極致的食鹽,更是領略過王子安暗種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所以,此時兩項一對比,自然心中就有了一些猜測。
只是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如今只是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城西鹽場那邊就已經儲備了這么多的食鹽。
這生產效率實在是太可怕了。
其實不怪他們驚訝,如今這天下的食鹽,生產的效率都不怎么高,再加上長途運輸不便,周轉的周期就更長了。
更何況這城西的礦鹽,不僅要加工,還得祛毒?
不過,雖然不知道城西鹽場生產效率為什么那么高,但既然有王子安在后面兜底,陛下又敢這么說,那就證明確實沒有問題了。
房玄齡和唐儉頓時放下心來,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了明天行動的細節。
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可以想見,事情絕不會這么簡單,那些世家門閥以及各大鹽商,絕不會坐以待斃,眼睜睜地看著這忽然冒出來的食鹽搶占了自己的市場。
聽著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在那里討論,杜如晦開始還有點發懵,聽了一會,終于搞明白了,原來陛下和這幾位,竟然是想把城西的有毒的礦鹽賣給百姓,用以解決眼前缺鹽的困境,跟那些鹽商繼續對抗!
真是豈有此理!
“陛下,萬萬不可啊——”
杜如晦頓時心中大急,城西是有鹽不錯,可那都是有毒的礦鹽啊!
吃了會死的那種!
“陛下,糊涂啊——眾所周知,城西的礦鹽有毒,吃不得啊,那可是會出人命的,一旦這些礦鹽流入市場,后果不堪設想——就算是我們缺鹽,也決不能如此亂來——……”
說到這里,杜如晦環顧著三位同僚,痛心疾首。
“你們三個是干什么吃的,陛下糊涂,難得你們也跟著糊涂嗎?你們這是自掘根基,草菅人命啊,你們這么干,晚上能睡得著覺嗎……”
望著急頭巴腦,還蒙在鼓里的杜如晦,李世民幾個人不由相互對視一眼,齊聲失笑。
杜如晦直接就被他們君臣給笑懵了,這是什么情況啊?
最后還是李世民忍住笑意,笑著解釋了幾句,隨后又讓身邊的太監取來一袋出自城西礦鹽場的細鹽。
杜如晦伸出手指,沾了一點看上去潔白如雪的細鹽,放在嘴里仔細的品了品,這才將信將疑地坐了下來。
“這果真是出自城西礦鹽?簡直不可思議,竟然比井鹽的質量都要高出幾分——陛下這是從何處得來的法子,竟然能夠祛除礦鹽中的毒性?”
雖然已經接受了城西礦鹽能吃的事實,但杜如晦還是感覺到別可思議,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子安那里——這臭小子,愣是用這個辦法,從我手里撬走了三成的干股。這狗東西,他只出了這么一個技術,其他啥也不管,我這邊就跟幫他打雜的似的,不僅要出工出力出人管理,還得幫他養著東山那邊的兩萬流民,跟你說,就他那兩萬流民,不說吃喝,一個月光工錢,就是一大筆錢……”
李世民一邊說著,一邊在那里唉聲嘆氣。
“我真是太難了……”
房玄齡、長孫無忌和唐儉瞧得偷偷在心里翻白眼。
陛下,您這是抱怨嗎?
您這是在赤裸裸的炫耀啊!
城西的礦鹽,本來就是無主的荒山,您幾乎是零成本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