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這院子人家肯定不能賣咱——人家崔家又不差錢……”
見自家老哥,又打量這處院子,程處亮忍不住在后面嘀咕了一句。
程處默頓時就不樂意了。
“咋說話呢,崔家的就不能賣了?記得妹夫說過一句話不……”
沒好氣地瞪了程處亮一眼。
程處亮有些默然地搖了搖頭。
自家那妹夫說過的話多了,誰知道你想說哪一句啊。
程處默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模仿著自家妹夫的架勢,下巴微微揚起,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人無夢想,與咸魚何異——知道不,我覺得啊,這個院子,就是我的夢想,我的執念……”
正說話間,院子的大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走出一位披著一身雪白裘皮披風,容貌俏麗,風姿綽約的年輕女子。
女子手中還牽著一位看上去約莫只有三四歲的男孩。
大概這女子也沒有想到,自家院門外,竟然還有兩個騎著高頭大馬,身材魁梧健壯,穿著錦袍,目光極具侵略性的年輕男子。
宛若秋水般的眼睛和程處默、程處亮兩兄弟微微一對視,便趕緊收回來,沖著兩個人微微一禮,就轉身帶過大門,抱起地上的孩子,腳步匆匆地往遠處走去了。
望著年輕婦人搖曳生姿的身段,程處默忍不住嘖了一聲。
“這女人桃花眼,水蛇腰,煙行媚視,一看就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主兒——也不知道是誰金屋藏嬌,在這里養了這么一個尤物……”
戀戀不舍地把目光收回來。
咳,算了,崔家的女人不好招惹。
“哥,別瞎說,這位好像是崔鳴家的遺孀……”
程處亮見自家哥哥問起,下意識地回了一句。
說完,就覺得自家哥哥眼神好像有些古怪。
“怎么了,我臉上有花?”
程處亮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程處默一臉古怪地看著自家老弟。
沒發現啊,自家老弟竟然也好這一口——
“你說這個啊——上次我去回春堂幫母親拿藥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她去那邊給孩子看病,事后我聽里面的坐堂大夫說的……”
程處亮也沒有多想,一邊催馬往前走,一邊隨口回了一句。
程處默聞言,忽然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神色頓時愈發古怪起來了。
哥倆跑出一段時間后,程處默還是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不遠處那一大一小兩處院子。
一處是崔家家主崔泓的,一處是崔家嫡子遺孀的。
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好像這段時間,崔家家主和崔鳴留下來的這位漂亮的小娘子一直比鄰而居。
“崔泓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不會偷腥偷到自家兒媳婦頭上吧——”
程處默滿懷惡意地暗戳戳腹誹了一句。
不過,他很快就把這個荒唐之極的年頭給拋諸腦后了。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那院子恐怕是真沒希望了。
“哥,你說我們是先回家,還是先去找思文他們幾個……”
后面程處亮催動了一下胯下的坐騎,在后面喊了一句。
程處默頭都沒回。
“廢話,這還用說嘛,當然是去找思文他們幾個——你以為回家之后,有老頭子盯著,你還出得來?”
程處亮連連點頭。
哥哥實在是太英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