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侯不僅是栩兒的師父,也是妾身的恩人,這次長安侯親自登門,妾身于情于理,都該出來拜謝……”
楊氏先是柔柔軟軟地沖武士彟解釋了一句,然后才轉過身來,沖著王子安盈盈一禮。
“妾身楊氏,見過長安侯,多謝長安侯上次的援手之恩,也多謝這些時日以來對小女的照拂……”
望著眼前這位端莊秀麗中帶著幾分嫵媚的年輕夫人,王子安下意識地搓了搓手指,似乎指尖余韻猶存。他連忙干咳一聲,有些心虛地錯開楊氏偷偷遞過來的眼神。
這女人,簡直就是個妖精。
明明身子病了,連聲線都微微有些嘶啞,神色也有些倦怠嬌弱,然而這些不僅沒有給她減分,反而給她平添了幾分病病懨懨,慵慵懶懶的別樣風情。
真是一個人間尤物,我見猶憐啊。
怪不得能生下那么漂亮的兩個人間尤物。
咳——
“夫人客氣了,上次的事,只不過是適逢其會,舉手之勞罷了,夫人不必掛在心上。”
說到這里,王子安話鋒一轉。
“所謂學不可以已,無論習文還是練武,最忌諱的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栩兒既然拜我為師,我就必須負起一個做師父的責任來——更何況,我聽說好像有人容不下我這個徒弟,所以,我此次前來,就是想帶栩兒離開此地,在我那里閉關修煉——”
王子安說到這里,神色冷冷地掃了一眼站在旁邊強顏歡笑的武士彟。
武士彟左顧右盼,假裝沒聽見。
見這貨不接茬,王子安也不為己甚。當著武士彟的面,主動提出給楊氏認真地號了一下脈,然后又提筆開了一個方子。
“夫人按時服藥,半月之后再到我府上復診,到時候我再給你調整一下方子,再調養上一段時間,向來應該就沒有什么大礙了……”
楊氏柔聲道謝,武士彟也非常誠懇地連聲道謝。
尋常的百姓不知道,但他自然知道,這位長安侯,乃是醫道圣手,連孫思邈老神仙都自愧不如的厲害人物。此次肯主動為自家夫人看病,絕對是求都不一定能求來的機會,估計是也看在栩兒這孽障的份上。
但該道謝還是得道謝。
“若是平日里想念栩兒,可以著人傳話,也可以到我府上親自探看——”
王子安說完,跟背著長劍,板著俏臉,抱著武則天的蘇飛兒姑娘一起揚長而去。
自始至終,武則天都沒有回頭再看一眼,連隨身的衣物都沒有再帶一件。
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武士彟悶哼一聲,黑著臉直接回家了。
若不是那兩個兔崽子在家胡作非為,自己怎么會平白被人如此掛落,打死算了!
很快,應國公府后院,就想起兩道哭爹喊娘的哭喊聲。
不過,武士彟也就是出出氣,略施薄懲。
他心疼這兩個兒子,早早地就沒了母親,這些年來,跟著自己顛沛流離,沒少受罪。就算是這幾年,自己也沒辦法帶身邊親自教導。
所以,雖然生氣,也沒舍得下狠手。
尤其是聽到兩個兒子哭著喊娘的時候,就更下不去手了,只氣得一甩手,自己回書房生氣去了。
王子安和蘇飛兒帶著武則天回家之后,王子安給武則天仔細診治了一下,發現雖然看著嚴重,但其實也大多是些皮肉傷,就是吊的時間有些長了,這幾日又沒有好好的吃飯休息,有些脫力罷了。
所以,當即讓人給武則天熬了一份熱粥,又讓蘇飛兒帶著武則天去里屋涂抹了一點他特制的創傷膏,這才算放下了一樁心事。